皮文秀一边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颤抖着手用倒水来掩饰他的转身,滚烫的开水被他剧烈的颤抖弄得洒在了手上,那种锥心的疼痛让他更快的冷静了下来。
终于,当皮文秀端着一杯水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泪,却带着一种客套的微笑,声音也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说道:“鸽子,是你秀英姐让你来看我的吗?家里一切都好吧?你不要哭,你姐夫还不是好好地能吃能睡,你看看这里的条件也不比家里头差啊!”
乔东鸽刚刚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他抱进怀里的准备,所以他猝然转身之后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让她的身子不得不依靠扶着高高的椅背来稳定平衡。刚才那瞬间的强光她是没有察觉的,所以她并不知道皮文秀停止对她的眷恋实实的是身不由己,看到他端着水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客套,她心里的悲凉越加的难以自持了,就在喉咙间含糊的嘀咕了一句:“你的假面具要带到什么时候啊!”
远处传来一声懊恼的叹息,那是那个刚刚即将成功拍到皮文秀跟这个女人暧昧的铁证却因为不慎碰到了闪光灯的按钮导致功亏一篑的看守发出来的。他没有听到乔东鸽嘀咕了一句什么,加上刚刚失败的懊丧,就没好气的问道:“乔东鸽,你说什么?”
“哦,她说家里一切都好!”皮文秀明明听清楚了女人的话,但却极快的就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女人回答了看守的问话。
那人事先得到了方子明的电话,所以也不便对乔东鸽太狠,也就拿起书本又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眼睛却时不时的就越过书本的上沿偷偷看着两人的表现。
乔东鸽接过了皮文秀递来的茶,也同时感受到了男人在递给她杯子的时候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所传递给她的抚慰,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喝了两口水之后就稳定住了情绪说道:“皮大哥,秀英姐身体一直不舒服,被她家里人接到北京去看病去了……你还好吗?”
皮文秀递过水之后就走了过去,远远的坐在了八仙桌一般的方桌的另一侧,隔着桌子对女人点点头说道:“我挺好的,你呢?”
女人没来的时候好似一肚子的话要对皮文秀说,但是此刻跟他隔着长长的桌子,而且她刚刚也回头看到了看守手里的照相机,更加明白今天自己虽然获得了方子明的同情得以见到皮文秀,但是却不啻于踏进了龙潭虎穴!两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很可能成为铁证把两人钉在道德跟法律的耻辱柱上,一辈子不得翻身,还会成为世人的笑柄,给家人和孩子留下洗不净的耻辱!
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那样迷迷茫茫的看着皮文秀默然不语了。
皮文秀明白女人能够来看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更加明白她为了得到这次探视机会一定费了不少的周折。虽然就算是这么默默地相对也很能抚慰他焦渴的心灵,但是毕竟他明白大事为重的道理,也就故意漫不经心般的提醒道:“鸽子,你是路过省城顺便来看看我的吗?还是……”
乔东鸽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说才既能够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又能不给看守的审查员以口实,听到皮文秀问就淡淡的说道:“是的,我回新平去住了。这不是过年没事吗,就到省城逛逛。今天没事了顺便来看看你,另外还想去看看伯父伯母,给他们二老拜拜年,只是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皮文秀愣了愣,他父母带着蛋蛋逃走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自从他在看守所里往家里传递过最后一个信息之后,方子明就让人秘密的把他从看守所弄到了这里,到这里之后他才彻底的失去了跟外界联系的所有方法,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囚犯了!
听着乔东鸽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他心里就在紧张的权衡着女人为什么这么问?要知道家在哪里女人怎么会不清楚呢?过年了父母一定会更加思念孙子,也会更加的因为他的事情而忧心如焚,女人偷偷去看望正是一个儿媳应尽的本分,可为什么她会说不知道二老在哪里呢?难道说父母不在j市家里,而是因为他的消息有所领悟,回到老家去了呢?
皮文秀说道:“谢谢你惦记着了,我父母一般不轻易出门的啊,是不是被我哥嫂接去过年了?”
乔东鸽坚决的摇摇头,虽然声调不改,但是心里想着杳无音讯的儿子,那种痛楚让她的眼神里都是哀怨,她为了不露出哭音,就极慢极慢的、背书一般的说道:“他们不在那里!你不在外面,秀英姐又住院,我在柳园的时候伯父伯母对我那么好,过年的时候正是老人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到他们给他们拜年的,所以恳请你告诉我他们除了文忠大哥家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也许他们是因为你的缘故不想被外人打扰,想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年也未可知啊,你告诉我了我去看看就是了……”
皮文秀更加的迷惘了,他万万没想到女人大费周折来探望他,从一开口就是探问他父母的踪迹,一直到现在探视的时间几近过去一半,依旧是咬着这个问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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