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一切都在一声尖锐的怪笑声中被迫打断。
一个人影在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缓缓地从最后一排走了出来。从身影看来,她是个女人,刚刚一直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是以从没有人注意到她。
扯下了头上的帽兜,女人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在场有人惊呼出声,“宋佳雅——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如果说,我现在是过度衰老而松垮,那么宋佳雅则是截然不同。她瘦得像是一把刀,尖下巴的角度那样锐利,像是能戳死人一样。
那张漂亮的脸蛋,如今更是阴鸷得惊人,肮脏的气息为她的容貌刷上了一层微毒的魔力,令人看一眼便心中发颤,难以挪开眼睛。
那是一种被男人浇灌出来的隐秘味道,但凡是懂行的人,只要一嗅,一望,就全都明白了。
比起我,她堕落起来,才是更加合适的那一个。
孟若棠直起身,站在台上望着,呵斥了一声,“这里不欢迎她,把她拖出去!”
他对于不速之客毫无耐心,安保人员随即出动,正准备上前拉她,却被宋佳雅一下子躲开。
“若棠,咱们好歹是夫妻一场,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专程给你送一份大礼的。”
话刚落音,投影的大屏幕上突然一抖,接着瞬间跳转成了一段拍摄模糊的视频。
这视频像是行车记录仪的视角,只有十几秒钟。背景是一片黑夜里乌黢黢的江口,间隔着亮着几盏路灯。而在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撕扯着,争执激烈,不断从护栏处向江堤靠近。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画面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当看到其中一个人坐着轮椅,我心里陡然一惊,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僵硬地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嘉仇。
不出意外的,他的脸色也瞬间黑沉到了极点,目光深邃——因为另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就是他本人。
震惊之下,短短的视频很快放到了尾声。一个大力推搡,那个坐轮椅的男人身子歪斜一下,瞬间落入了水中。
这瞎子,众人全都惊慌地叫出了声,这哪里是什么监控画面,根本是一幕活生生的杀人现场!
即使看不清两人的模样,可是最后,坠下的受害者口中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姓名,几乎是一清二楚。
他喊的是——嘉仇!
阴森森地露出白牙,宋佳雅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古怪地说,“蒋老板,这份礼物,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嘉仇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辩解和波动,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看着屏幕上不断重播的画面,一遍又一遍。
那是一种迷茫、怀疑、恐惧的混合体,见证着这个男人心里最阴暗晦涩的内核,一碰都会颤抖着流出血来。
腾一下子,我被针扎了一样,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站起来,大吼说,“关掉,把视频关掉!”
那里面的章建松,不光是他的阴暗面,一样也是我的暗疮,一碰都会烂肉的那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我有种被扒光的羞耻感。
没有人搭理我,我干脆准备亲自上前,却被身边的孟老夫人呵住了脚步。她的神情淡然,却不容商榷,显然是不允许我在这里放肆。
孟若棠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是他却第一时间选择站在我这边,“奶奶,这应该是个误会。”
谁料宋佳雅立刻尖细着嗓子反驳,“孟若棠,你还不清楚这东西是真是假?它可是在你那里藏了十来年了!”
孟若棠眼瞳骤然一缩,对上了嘉仇冷静的眸子。两人四目相对,里面有无数火星和冷光碰撞着,仿佛是冰水浇上了淬红的刀刃上,哗一下腾升起了青烟。
原来,他们之间早就你知我知,摸清彼此的底牌了?
我脑子里的血液全都逆流,嗡嗡地流淌着,只觉得刚刚冲动想要保护他的念头傻到了极点。
最终,樊芍华还是给了自己孙子一个面子,即使这样,坐在一个凶手身边,她脸色也很难好看起来,“来人,把这东西关了,”樊芍华顿了顿,“至于其他的……”
她留足了空白,不疾不徐地等待着嘉仇的回应。
僵持、猜忌,没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清晰的警笛声。
一个黑衣保镖登时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说,“谁报警了,老子要他的命!”
众人一阵瑟缩,生怕被殃及池鱼。
叹了口气,嘉仇说,“算了,报警就报警吧。”
手下见鬼般扭过头,“东家,你说什么?”
“杀人偿命,这是我应得的。”安然地坐在位置上,嘉仇不躲也不逃,反而含笑地看着孟若棠,“孟总,看来最后一回,还是你赢了。”
转瞬之间,警察冲了进来,好似是早就排演好的一样,熟练地堵住了出入口,问也没问,直接将嘉仇扣住,压出了大厅。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什么,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我们两个之间渐渐走远,直到谁也看不见谁。
一场发布会哄然散场,我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呆滞地望着自己交叠的双手,还没有将这一切消化完毕。
一旁的樊芍华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摇头,离开了。
啪!
一声清脆的皮肉响声瞬间响起,孟若棠竟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直接一巴掌抽上了宋佳雅的脸颊。
被反手打得一懵,宋佳雅抬起眼睛,表情都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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