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眼睛,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感受他的温度……
“阿青,别哭……”
她闭着眼睛,咬着唇听他耐着声音安慰她。
“阿青,我是男人家,皮糙肉厚的,挨几板子,没……事。”
十四板,他说没事。
她只挨了六板,就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虚弱,他的情况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可是受伤的明明是屁-股,疼痛却一阵阵的从下腹开始,一点点的绞向全身,每根神经都在抽痛。
她疼得终于哼出来,额头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冒着莹亮的汗珠。
“阿青!”裴锦弦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指已经不对劲,伏在凳上,拉了拉趴在地上的女人,“阿青,你怎么了?”
裴锦弦一翻,整个人翻倒在地上,又撑起来跪在申青边上,摸她的脸,一脸的汗液滑透了他的手心,他愈发的心急如焚,“生叔,先让人把阿青送去医所吧!”
“哎嗯……”垫在脸下的手抽出来,摸向小-腹,手紧紧的想要把那里的肉揪住,疼得不停的哼哼,“疼……”
“阿青……”裴锦弦托起申青的脸来,他进来的时候就没听她叫过疼,这时候分明已经疼得整个脸都青了,血腥的味道更重了。
申青想要揪住肚腹,可是下裑有什么东西一股股的往外流,大概是来例假了,可是那温热的液体根本就像水一样往外冲着,不一阵,下裑已经湿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裴锦弦红了眼的看着生叔,他伸手在申青的腿之间摸了一把,手中已经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湿得滴血,他的手颤抖的举在半空,惊恐的大吼,“生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
生叔一见,神色大变!
一大滩的血就在申青的身体下面淌开,裴锦弦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得他晕头转向,心口上被什么不计力道的用力的斯扯,啃咬,也不知道受过刑的身体是哪里来的力量,一咬牙抱起申青,“生叔!快!帮我叫车!叫车!”
生叔二话没话,从裴锦弦的手中抢过申青就拔腿就往禁园外跑去,跑在裴锦弦的前头,对着跟着进来守着禁园的人大喊,“叫车,送医所!”
裴海从石桌凳上站起来,站在原处,看着地上一滩血污,身躯摇摇欲坠,他紧紧的捏着拳,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倒,喃喃念道,“没事的,没事。”
申青被生叔横抱出禁园,路灯并不特别亮,可是大家的手里都拿着手电筒,这时候光都往申青身上打去,她头向后仰去,头发早已凌乱散开,面色惨若白纸,手因为捏过肚腹沾到了地面上淌着的血,十指鲜红滴血。
牛仔裤是磨白浅色,一大截湿濡血红,触目惊心。
白色的大衣下摆更被这摄人心魄的红色绽成了鲜艳的血海。
她双眉紧皱,双目紧阖,雪球跑过来跟在奔跑的生叔后面,时不时的想要跳起来去蹭蹭被人抱走的主人,汪汪叫着的声音里,有呜呜的悲慽。
锦凡站在远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直到那边电动车与生叔碰上,生叔抱着申青上了车,她才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裴锦弦追出来的时候,已经耗了很多体力,又上了一辆电动车,无法坐着,只能撑着椅背,站着,“去医所!快点!”
他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清空,不停的给自己洗脑,不断的重复,“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
“老爷,大少爷,大少奶奶流产了。”何医生速度极快的戴上口罩,然后戴上手套,看了一眼躺在诊床-上神志不清的申青,呼了口气,“马上要做清宫手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裴海和裴锦弦站在诊室里一群人的最前面,何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婉惜,可是医生的职责就是马上针对病人的状况,给出最好的建议。
裴海手上原本还在颤抖着拨弄着佛珠,一颗颗的拨,一阵阵的抖,在听到何医生说出“大少奶奶流产了”的时候,指上一个不稳,佛珠散开,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一颗颗的像石头一样,砸进他的脑子里。
“何医生!你有没有检查错!”裴海手里捏着仅有的一粒珠子,拳头握头咕咕直响。
“老爷,不会错的,如果再不做清宫手术,血块留在子宫里,是很有害的。”
裴锦弦静静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冷冷道,“马上手术!”
“我……不要!”申青突然睁开眼睛,惶惶的看着何医生,紧紧的抓住床沿,哪里也不想去,她听得清清楚楚,“我不要清宫,我没有……流产,没有!”
裴海猛的一闭眼。
申青抓住床沿的手,不肯松开,乞求着看着裴锦弦,她听过很多什么先兆流产的事,知道不是每个女人想有孩子就有的,有些人总是怀不上,有些人甚至怀上就会流产,她也许就是怀上就会有流产特征的人,裴家条件这么好,她可以什么事也不做,她可以的,原本已经涣散掉的神识在这一刻都凝聚了起来,精神出奇的集中,语气像回光返照一样,格外的清楚,“没有流产,锦弦,可以保胎的不是吗?可以保胎的,不是吗?”
“锦弦,我可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可以躺到生的,我没有流产,没有,我可以保胎的,锦弦,你不是要我当全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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