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县令亲自送来的,不会有勾结私盐的嫌疑,但架不住旁人会乱揣测,旁人若是眼红的很,自己又不在家,家里要是出点事,不仅仅自己不知道,就是县令有心,也是鞭长莫及。
这二十斤的精盐,既然已经落到自家,就只能按县令说的,吃完最好,既承了那个不知道的贵人的情,也免得闹出不该有的纠纷来。
爹娘安排的身为周到,杜绝家人外传,不让孩子知情,就当弟妹做饭菜的手艺好罢了。
可自己的妻子,在这么大的事情上,竟然口没遮拦的,让孩子们都有了猜测跟疑惑,连着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大女儿,也口没遮拦的胡乱说话,实在是连亚楠一点点城府都没有。
亚楠这孩子的城府,比一般大人都深多了,遇上他外祖父她大舅舅那么欺负,能忍住不说不闹,知道她外祖父过来糟践她的名声,不着急也不羞愧,稳稳当当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一个小人遇上县令这么大的事,也能稳稳当当的,不急不躁,吃着精盐,也波澜不惊的,真正叫自己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内涵,绝不差大人。
更叫他折服的是,这孩子遇上县里发卖刘大富家产的时候,用立地成佛盆景的五十两银子,当机立断的就买了人家不要的大庄子,赵子诚很是无语。
不得不相信这是孩子的福缘,若是要说这是县令大人在跟自己示好,花这么大代价巴结自己,简直是无稽之谈。
自己一个八品县教谕,如何跟七品县令相提并论,更何况自己跟宝庆县令从未有任何交情,哪怕自己在宝庆县学读书的时候,那个吕县令,也不曾给自己示好笼络过,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圆滑市侩的,看不见好处,绝不会白白亏了他自己的。
还有那个缘来酒楼的掌柜,自己压根不认识,他为何如此青睐亚楠,自己实在是不能不相信爹说的话,自家女儿极为娇贵,吃什么都挑剔的很,这才让缘来酒楼得了不少招牌菜。这才有了他看着自己女儿面上,帮六弟的事。
不过,今晚吃了弟妹做的饭菜,确实是不差酒楼的厨子,若非亚楠嘴刁,恐怕光是用的精盐,也不可能改变这么大,好吧,这个就算是自己女儿嘴巴娇贵吧!
然后,赵子诚初步估算了一下自家如今的账目,亚楠二舅舅给了亚楠三百两添嫁妆,亚楠卖鸟窝,不,是卖立地成佛带回家三百两。还有家里的那个庄子,至少在千两以上。六弟手里的那一百两,不能算,是县令嘉奖给他的补身体的。
二十斤精盐,如今吃的剩下十八斤,算起来也是一千八百两。
算到这,赵子诚就感到两眼有些发黑,这么多钱,自己这个县教谕,一辈子也挣不到啊!
幸好,幸好,爹娘决定把那个贵人赏赐给亚楠吃的精盐,全吃了了事,不然若是将精盐变卖成钱,家里忽然多出这么多钱,对这个家绝非好事。钱多纠纷就多,家里的人心也会乱起来。
幸好,那些钱还是亚楠一个人的嫁妆,家里公帐算起来,也还算能接受,只有三百两是家里中公的财产,这就好,不然家里忽然过度暴富起来,没的让家里的儿子侄子,缺了读书的奔头。
钱财多了消磨男儿意志啊!好在亚楠虽然年纪小,但从自己观察,她对爹娘说的这些钱财,丝毫没有放心上。
如此的话,亚楠到不会被这些钱财迷花了眼,将来这些钱财也能给她做个傍身的依靠。若是这些钱财成了亚琪的嫁妆,赵子诚自问自己,必定不敢如此放心的。
“子诚啊,这些钱财,全是亚楠福泽深厚得来的。家里因为亚楠卖了会说话的鸟,你六弟从鬼门关活了回来,也是因为亚楠,卖了她给鸟做的那个窝,得了四百两,花了五十两买了笔墨纸砚,给家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
也花了五十两给她自己留下嫁妆,还有她二舅舅留给亚楠的三百两嫁妆,这么些钱,家里不应该有人眼红惦记,若不然,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亚楠爷爷交代完家里的事情之后,才郑重告诫儿子,家里谁都不允许懂亚楠嫁妆的心思。
原本爷爷这些天还想着,要是亚琪将来嫁一个世家官家的话,没有像样的嫁妆的话,孩子到了婆家,必定是一要受苦的,就像自己三女儿那样,被她婆家整整欺负了这么多年。
但今天听到亚琪那孩子的话之后,爷爷忽的没了这个担忧,这孩子眼里全是钱,还能让她沾上亚楠的钱?
亚楠这孩子特别护家人,又特别能忍,真要是被亚琪惦记上了嫁妆,就怕这孩子心软到最后,自己什么也没有落下。
今天趁着自己还活的好好的,先把亚楠嫁妆的事,跟她爹说好了,谁也不许动亚楠的嫁妆,亚惠不会眼红,亚琪更不会给她眼红。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要不然有本事的话,自己跟亚楠一样得来这些嫁妆去?
“是,爹!”赵子诚站起来,慎重答应爹的要求。
赵子诚心里极其明白爹的想法,家里的这些钱原本是缘于亚楠得到的,尤其是亚楠这孩子,为了家里,算起来,已经贡献给了家里近千两。
救六弟的那些钱,加上爹手里的三百两,还有家里最近吃的精盐,亚楠一个人贡献给家里的就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也做不到的。
自己这个爹还能仗着是她爹,将亚楠的嫁妆算成共用的?这不仅仅伤透孩子的心,也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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