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颢然放下高脚杯,脸色似乎已经恢复平静,但人却走向前,靠近了那稚嫩白皙透着希望的小脸:“好看,你穿起来最好看,但是,以后不要随便穿给别的男人看!”
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引诱?
不错,就是引诱,懵懵懂懂的引诱最要人命!
迟颢然艰难地移开自己炽热得几乎要融化掉她的眼神。
迟优璇犹疑了一下,随即便一展笑颜,“除了在爹地面前,我才敢这样,换了旁人我哪敢这么放肆?”说罢,微微翘脚,伸出柔嫩的双臂,环住了迟颢然的脖颈,“爹地,我爱你!”
迟颢像是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击中了,他被动地接受着迟优璇的拥抱,双手抬起来,又无力地垂下去,然后又抬起来,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轻轻地落在那光裸的肩上,指腹轻轻地抚摸着那片肌肤,喃喃道,“你能不再叫我爹地吗?”
迟优璇的笑容依然灿烂着,“为什么啊?再说,不叫爹地叫什么啊?”
但小小的身子已经从迟颢然的怀抱里挣脱出去,与其说是为了这句问话,不如说是为了逃避那与父女深情没有一点关系的抚摸,那抚摸着她的手指温度高得吓人,连带着她肩膀上的皮肤似乎都灼热了起来。再不躲开,恐怕烧起来的就不是身体,而是别的什么了。
迟颢然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但只有一会儿功夫,他便垂下双手,插入裤子的口袋,若无其事地笑道,“不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样叫,都把我叫老了,我还没那么老吧?”
他的眼神仍有意无意地瞟向那花一般的迟优璇,心里却吃了一惊:一个称呼而已,何必那么计较?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是觉得这样会拉近他们的距离吗?迟颢然啊迟颢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了?再说,以他们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而言,似乎也真的没有别的称呼可以叫了。
迟优璇收起笑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向着迟颢然说道,“那,我也跟着他们叫你‘迟总’吧?”
你哪里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叱咤风云,威风八面,脸,似乎也更加俊朗了。
迟总,这似乎是比“爹地”更加生疏的一个称呼。眼见迟颢然的脸色像是变得要冷冽起来的样子,迟优璇撒着娇晃着两条白嫩的小腿,“今天我生日,不许不开心哦,你也不许!今天要听寿星佬的话!”
迟颢然原本想要凝滞的眉眼霎那间就缓和了起来。
大厅里早就被佣人们布置得灯火辉煌,迟优璇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也被推了出来。
“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迟颢然附在她耳边悄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太近了,耳边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他温热湿润的气息透过耳朵,似乎窜进了她的五脏六腑,在身体里面肆意地作怪,这让她的小脸立即俏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她面红耳赤地指着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迟颢然掌心的一个小小的锦盒问道,“这是什么?”
“礼物啦!”迟颢然面部的线条和缓地张开,“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
迟优璇紧张地打开了包装精美的锦盒,一枚菱形的耳钉姿势优雅地朝她露出微笑。
“这不是‘飞扬之星’吗?我想买好久了!”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这枚耳钉,是她自己逛街的时候早就看上的,只是,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买。
“你怎么会知道?”她突然就湿了眼眶。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容易感动。
“就知道你会喜欢,你可以理解为心有灵犀,”迟颢然修长的手指捻起耳钉,“我来帮你带上,寿星佬,今天不许掉眼泪!”他手指娴熟地将“飞扬之星”戴在她的耳边,仔细看了看,嘴角浅笑,“真美,再也没人比你更适合了!”
迟优璇被他的手指轻触,又是一阵慌乱,她摸着早就红起来的耳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可是,”她一开始还嗫嚅着,“你不是从来不送女人这种饰品的吗?还有,怎么会手法这么熟练?”
迟颢然脸色转淡,轻描淡写地只说了一句话:“只是不轻易送罢了。”
要怎么说出之所以这么熟练,是因为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这一切只是为了捕获今晚她眼角眉梢的惊喜。
迟优璇的脸又红了,幸好这时,佣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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