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大白天的她若困了乏了也只能这样穿戴整齐的在软榻上半躺半靠坐着,而绝不能回卧室去睡大觉——那不合规矩。
可是这么歪着着实不舒服,还不如做点别的事呢!
午膳后,徐言梦传了热水洗头,绞干头发,索性懒得再梳,松松绾了一绾,坐在月洞窗前看书。
不想,碧罗气喘吁吁的从外头奔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爷、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已经、已经进府了!”
“什么!”一屋子人全部惊呆。
“怎么提前也没个信呐!”徐姑姑、苏嬷嬷大急,忙拉着徐言梦梳妆台前坐下,手忙脚乱的帮着收拾。
只是越急越忙越乱,找衣裳的、拿首饰的乱成一团!
匆匆忙忙梳了个最简单的堕倭鬓,插戴上两根珠钗,徐言梦便急急带人往外头赶。
燕王远归回府,照例府中众人是要出去迎接的。
“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定是元侧妃——”苏嬷嬷一句话没说完便咬牙忍下了。
这时候还来说这个有什么用?
下次得自个多留点心眼吧!靠着元侧妃,哪里靠得住了?不去迎接,到时又有不是!
苏嬷嬷这次却是冤枉了元侧妃,燕王这次突然回府,阖府上下根本无人事先得知半点儿消息!
元侧妃自己也是吃了一大惊,玉琼殿那边的慌乱可不比明春殿的少。
徐言梦在徐姑姑、苏嬷嬷、银屏等的簇拥下,才刚刚踏出明春殿的门槛,就看见燕王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廊上,差点儿撞上!
众人低低惊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徐言梦也吓了一大跳,只来得及扫了一眼那银蓝长袍、系着披风尚未解下,甚至一手还握着绞做一团的马鞭的燕王,慌忙屈膝福身:“臣妾参见王爷!”
他风尘仆仆回府,竟是直接便到了她这儿吗?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且,匆匆一眼她亦察觉,他的脸色冰冷,气势凛然,似含怒意……
一片死的寂静。
静得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有种窒息的感觉,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徐言梦也不敢动,只是那半屈膝的姿态比跪在地上的众人要更难受一些。
“哼!”半响,燕王方冷笑,语气冷冰冰道:“王妃好大的架子,倒要本王先来看你了!”
这是从何说起?
徐言梦一时僵了僵,慢慢站了起来,疑惑望了他一眼,恭声道:“臣妾不敢!臣妾不知——”
燕王不容她说完冷声截道:“听说王妃去了一趟霸州,立下大功,难怪底气十足、胆子也大了!”
徐言梦张了张口,满脸的不敢置信。
燕王却是越说越怒,“霸州何等要紧之地,就凭你——你有多少斤两本事,这么大的事就敢前往主持?这次没酿成大祸算你走了运!不然,你担当得起吗!往后少做自作主张的事!燕地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出头拿主意!你给本王听清楚了,若再有下次,本王断不会轻饶了你!”
“是,臣妾——”
徐言梦话未说完,燕王连连冷笑,已转身怒气冲冲大步去了。留下一地的空寂和静默。
徐言梦咽下后半截话,怔怔站了片刻,嘲讽轻笑。
苏嬷嬷从地上起来,忙扶住徐言梦,又心疼又气愤,“王妃,您没事吧!”
徐言梦慢慢转头,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没事,奶娘!”
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忙你们的去,都散了!”
说毕进屋。
“王爷这是——这一回来便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发作,真正是,真正是毫无道理!”东暖阁中,苏嬷嬷忍不住叹息。
徐姑姑亦是暗叹,王爷这次,的确发作得毫无道理!太妃有令,王妃如何敢不从?况且此次怎么说也没坏事不是?
然而跟王爷又如何能讲得起“道理”两个字?
在这燕地、燕王府,王爷便是道理!他说什么,旁人也就只能受着!
“好了奶娘,”徐言梦轻轻拍了拍苏嬷嬷的手,勉强笑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您啊,就别替我担心了!”
“王妃!”苏嬷嬷几乎落下泪来,含泪道:“您别笑了!您要是心里头难受,就哭出来吧!”
徐言梦一呆,强作的坚强和伪装瞬间破功。
她猛的扑在苏嬷嬷怀中埋头抱着她,眼眶有微微的湿热,却是咬着唇,并无半点声息。
这一趟霸州之行,其中种种提心吊胆与担忧煎熬此刻也不必说了,纵说也说不完,她只知道,当终于熬过去那段紧张悬心的日子,那种恍然隔世、好像重新活了一回的感觉是那样真切!
她和她的人,终于又逃过了一劫。
昨天晚上,徐姑姑还欢欢喜喜的恭喜她,说太妃是真的对她改观了。她当时,心里也是欢喜而对未来生活充满着希望的。
她想,只要她一直这么安守本分、谨言慎行的侍奉好燕王和太妃两尊大佛,今后基本上是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说句实话,元侧妃那些手段,对她能够造成的威胁实在有限,只要两尊大佛不为所动,元侧妃算不得什么。
至于大公子?年份还早呢!十几年、几十年后的事情,想那么早做什么?
昨天晚上,她睡得无比的踏实,心里是真的踏实。
然而,那样的安心和踏实,也不过持续了一夜加半天,仅此而已!
她一场殚精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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