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听他讲电话,宁青青缓缓坐起身,在心里把裴泽析骂了个狗血淋头才过瘾。
那厢在打电话,这厢手机也响了,可不是电话,是短信,而且是彩信。
平日里宁青青少有收到彩信,她坐在床边,饶有兴味的打开收件箱。
当她看清屏幕上的图片时,嘴角的浅笑瞬间僵硬,倏然睁大了眼睛,捂着张大的嘴,惊恐之中,半响回不过神来。
天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宁青青的心跳骤然加速,六神无主的盯着手机屏幕,大脑像浆糊,混混沌沌成了一团。
即便是心慌意乱,宁青青还是在裴泽析打开浴室门之前把照片删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握着手机,身子不住的颤抖。
裴泽析走出浴室,阴沉着一张俊脸,把手机揣进裤兜,坐在了床边,与宁青青相对的时候,面色柔和了很多。
大手拂过散落在宁青青脸颊上的发丝,又轻又柔的拢到了耳后,温柔的神情透出让人心折的暖意。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儿睡吧!”裴泽析把被子拉起来盖上宁青青的肩膀,只露了脸在外面。
按捺着心跳,屏住呼吸,宁青青低声说:“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别装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和我睡。”
裴泽析深沉的脸这才露出一丝浅笑,踢掉鞋子脱下大衣,赤条条的翻身上床,钻进被子,紧挨着宁青青躺下。
“哼,无赖!”她就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这个大坏蛋,总是欺负她,把她吃得死死的,难以抗拒。
“我就是无赖,怎么了,不服气你也无赖啊!”
裴泽析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宁青青给他的定位。
当无赖也好,当混蛋也罢,只要能在她的身边,此生足矣。
痴望着她娇嗔的脸,他笑意不绝。
“脸皮真厚,不知廉耻!”
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赢他,逃更是逃不掉,这辈子,她是栽在他手上了,除了认命,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宁青青抬头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为身旁的裴泽析,也为手机里被她删掉的彩信。
她的烦心事从来就不少,一桩又一桩,没个消停。
“过奖,过奖!”裴泽析长臂一展,把宁青青紧紧的圈住,柔声说:“快睡吧,不然一聊起来就天亮了。”
宁青青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
她根本不是在和他聊天,是在骂他呢!
使劲推了他一把,宁青青气呼呼的吼:“滚远点儿,别挨我那么近,讨厌。”
“好好,我不挨着你,如果晚上冷,我不介意你过来抱着我。”
裴泽析收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宁青青,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瞪了裴泽析漆黑的后脑勺一眼,宁青青又往床沿边挪了挪,让两人的距离更远。
俯身关了壁灯,她脱下外套缩进被子里,时刻谨记不能靠近床心,那里有个危险的人。
身子往下沉,被子盖头上,宁青青把手机按亮,打开最近联系人,盯着方才给她发彩信的那个陌生号码良久,心脏像要窒息一般的憋闷。
她喘着粗气,手机屏幕上满是水汽。
踌躇片刻之后关了手机,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条彩信也从来不曾在她的手机里出现过。
她可以删除短信,却不能删除自己的记忆,耳边只有裴泽析沉稳的呼吸声,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宁青青的心情更加的烦乱,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入睡。
“青青,睡不着吗?”
裴泽析于半梦半醒之间睁开迷蒙的眼,转过身,脸朝她仰面躺着的方向,黑暗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她脸的轮廓,就那小小的鼻子最为打眼。
不想和裴泽析说话,他的询问也不予理睬,宁青青紧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数羊,强迫自己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羊的做法不但没让她有睡意,反而越数越清醒。
宁青青睁大眼睛,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不管她睁眼还是闭眼,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彩信的内容。
唔……手捂着脸,她快要疯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就不能让她过一天好日子吗?
“你肚子饿不饿?”
虽然宁青青没说话,可裴泽析还是知道她没睡着,当看到她伸手捂脸的时候,他也开了口。
回答裴泽析的只是宁青青不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的靠近她,却又在马上和她身体相触的时候停了下来。
灼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耳畔,温柔的话语就像大提琴的音韵,舒缓淡雅。
“我肚子饿了,一起出去吃宵夜?”
宁青青没吭声,暗自心想,大年初一谁不回家过年啊,出去吃西北风还差不多,天寒地冻的,还是缩在被窝里舒服。
虽然不是自己的狗窝,但也勉强凑合了,还好她不认床。
不认床,只认身边躺的人。
……
“青青,青青,睡着了?”裴泽析的声音越来越低,若不是这夜太过寂静,宁青青也听不清他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他又说:“别不理我,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
悄悄的探出手,握紧了宁青青的手臂,她挣了挣,没挣脱,也就由着他,想来他也不会真的浴血奋战,这期间,她还是挺安全的。
她真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已经伤够了心,痛断了肠,连说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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