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内,气氛略凝重。
余警官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傅奕,眉头紧紧拧在一块儿,很是复杂难言。
“小余啊,这人就交给我来审吧。”刘警官本来是在隔壁审讯室里审问一位抢劫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余警官正打算开口问傅奕来自首是怎么一回事,门乍然被刘警官推开,他眼中有丝不喜,但也没说什么,站起来面向他,“你那儿不是有个犯人要审么。”
“没事儿,我交给小李了。”刘警官边说边朝傅奕看去,神色意味深长,“这位就是那个傅总的弟弟吧?”
他以从警多年的敏锐知觉告诉他,傅奕此次来绝对是跟程禹那件事有关的。
要是这事找到了突破口,他升科长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论级别和资历,余警官都比刘警官低一级,但这件事他却不想交给刘警官,当然,他也没存假公济私的想法,只是想客观公正的去处理。
刘警官带了私念,要是一时没处理好,会惹出无限麻烦。
思此,他语气坚硬道,“这案子是我接手的,再说,你手上已经有了一个审问的案子。”
刘警官听了他的话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我手上有了一个,这办案还分你的我的吗?”
余警官好脾气的笑了笑,“自然是不分你我,不如由我先审着,审完再把结果向你汇报?”
“你……”刘警官见他把姿态放低,心里舒服了些,可舒服过后又觉得貌似还是让他给接手了这个案子啊?
余警官也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把门一拉开就将他推了出去,嘴里还笑着抱歉,“对不住了啊,刘哥。”
门合上后,终于又恢复宁静。
傅奕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颇有戏剧性的一幕,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想快点定案,好让傅少顷脱离嫌疑。
余警官也不喜欢说废话,开门见山,“你说你是来自首的,那么你自首是为什么事。”
“程禹的死,是我亲手干的。”傅奕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歪倚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看着他。
余警官听了他的话心猛得一紧,马上朝门外看去,还好外面静悄悄的没人经过。
他不禁压低声调,厉声道,“你胡说什么,自首可不是闹着好玩儿的!”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所有矛头都指向傅少顷。
证据虽然也有,录像带,包括一份疑似程禹最终死亡的身体检查,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病人的死是因被注射安乐死。
但他仍觉得有些逻辑不通。
就比如既然医院那边明知程禹的死很可疑,连检查结果都有,为什么不早早报警拖到现在?
医院那边给出的说法是,负责检查尸体的那个医生对医院存在隐瞒,肯定是被注射安乐死的那个人花钱收买了。
可既然被花钱收买了,那为什么现在那份死亡报告又突然蹦出来了?
医院那边无论如何也不承认是他们的错,要知道,一个人无缘无故被人注射安乐死,于医院也是极大的负面新闻。
他们自然将错能推就推。
可是那个为程禹检查尸体的医生下落不明,只剩下一份检查结果,检查结果在电脑里也有备份,不存在做伪。
而当天的录像带里,又的的确确有傅少顷的身影。
了解到乔星辰与傅少顷的关系,以及与程禹间的爱恨情仇后,傅少顷作案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余警官将本案的档案重看了一遍,包括上次傅少顷的笔录,看完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傅奕等的不耐烦了,挑眉道,“我都说我是自首的了,怎么还不定案结染。”
余警官用审判的目光定定看着他,神色严重,“你说你自首,那你的动作是什么,你又是几号几点动的手,安乐死又是在哪儿弄到的。”
傅奕无比流畅的吉诉他,“我的动机是为大嫂报仇,因为我暗恋她很久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他无赖油滑的态度搞的余警官很是恼火,“你扯谎也扯个靠谱的。”
傅奕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没有说谎,我调戏我大嫂的画面在华讯公司还有录像的,一次是在电梯里抱她,一次是在办公室里抱她,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他说的那二次,一次是与乔星辰初遇,一次是在办公室与乔星辰起争执,乔星辰跌倒崴了脚,而他抱她去医院。
电梯和办公室里都有监控,现在要找出来也不难。
余警官听了他能言善辩的一番话,半天都驳不了一句,未了,他很是咬牙道,“行。算你狠。”
傅奕轻飘飘的笑了,很无所谓,“我说的本来是事实。”
余警官面色不悦的将刚刚说的话做下笔录,接着又肃声问,“再把我刚问的接下来两个问题一并回答。”
“我是1月5号那天早上10点55分动的手,11点20出医院的。至于安乐死,我是通过一朋友搞来的。”傅奕说完还不忘正色提醒道,“如果需要,我可以随时将那位朋友喊过来作证。”
余警官狠狠盯着他,下笔重的像要将纸给戳破了。
时间上,傅奕说的完全能对得上。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傅少顷就是由傅奕开车送去医院的,由于当时傅少顷是去看程禹,傅奕脑中印象自然深刻。
他当时几度想冲进医院将程禹暴打一顿,要不是被傅少顷阻止。
不过,当时他要是真打了程禹就好了,至少傅少顷也不会为程禹注射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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