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蒙毅他们挥手道别,我和老白就开着车走了。
“老白,过了这么久……该放下了。”车里,我忽然说了句。
老白开着车,并不回答我,过了一会忽然说了句:“有些人一辈子都放不下,但日子总得过。”
我就没说话了,老白的话我能懂,他说的是梦雪,
老白跟眼镜不同,对眼镜我能有什么说什么,甚至骂几句,老白不行,老白心里有主意,他打定的主意我也没办法,不过老白越来越沉稳,倒是能让我放心。
“老白,有件事……”我犹豫了一下。
“你说。”
“我想重新分配一下公司的股权,再成立一个基金会,想让你多操点心,帮衬一下莉姐,还有秦村,梦雪奶奶身体也不好,你……”
“吱!”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我的话。
老白手握着方向盘,脸冲向我:“你想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老白锐利的目光盯得我心里一抖,肚子里的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感觉有点累了,想休息。”我淡淡一笑。
“你休息就休息,啰嗦这些干什么,我可不管,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老白说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
“耗子!”老白忽然把手重重压在我肩膀上。
“有事一定跟我说,就像从前那样,我们一起扛!”
我眼角有些湿润,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会的。”
车子继续开动,路过我家附近一间药店的时候我让老白把车停了。
“我去买点药,你先走吧。”下车我冲老白说了句。
“也没什么急事,一会进去看看小雪。”老白回了句。
我看了眼手表,说道:“这个时间小雪已经睡了,改天吧。”
“那好吧,买了药赶紧回家。”老白叮嘱了句,开着车走了。
我目送老白的车消失,我并没有进那间药店,我在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很久都没有买烟了,抽第一口的时候还呛的咳嗽了几声。
我一个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抽了一根烟,小街上很安静,没什么人,路灯照着路面,孤寂的树影微微的摇动,一盏路灯发出兹兹的声音,我抬头望天,天空如墨,看不见一颗星,我忽然就感觉到冷……
抽完烟我站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我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嘟嘟响了两声就被接了。
“喂。”
“王老板。”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着沙哑。
“我要见你。”我说了句。
“还是老地方?”对方问。
“是。”
我回了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走出了小街,然后拦了一辆车,车子把我带到了一家街边的小吃店,是一家东北饺子馆,饺子馆客人不多,店外支了几张小桌子,我坐在了其中一张桌子上。
“先生,吃点什么?”老板过来问。
“一碗饺子,韭菜馅的。”我说了句。
“哎,您稍等。”老板转身走了。
这家饺子馆店面很小,位置也比较偏,客人也不多,除了我就只有另外一桌上坐了母子两个人,母亲正夹着一个饺子喂那个孩子,孩子四五岁年纪,很调皮,张着嘴装作要咬,又迟迟不咬,母亲笑着说了两句什么,孩子忽然扬起脑袋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对母子,母子俩身上的衣服很寒酸,但我却很羡慕,他们让我想起跟妈妈重逢吃饺子,我妈也是那么看着我,我妈脸上的那份满足感我至今记忆犹新……
“王老板。”
我对面的凳子上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来了。”我收回了目光。
我对面凳子上是个男人,三十左右年纪,脸庞很瘦,一脸的胡茬子,头发里夹杂了不少白发,这人长得普通,特别的是眼神,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莫名害怕的感觉,他样子其实并不凶,但你就是有这种害怕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种眼神吸引了我。
“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我问。
“都摸清楚了,跟了好多天了。”男人一咧嘴:“什么时候动手?”
“先生,您的饺子。”这时候老板端着饺子走了过来,我们就都闭了嘴。
老板放下饺子走了,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
“王老板,你很喜欢吃饺子吗?”对面的男人问。
“喜欢。”我把饺子送进了嘴里。
“姓孟的明天会去桑拿房,要动手是个好机会。”对面的男人低声说了句。
我又夹了一个饺子送进了嘴里:“这饺子比我妈包的要差。”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我。
“六哥,你怕吗?”我轻声问了句。
“没什么好怕的,我欠你的。”对面的男人回了句。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我管他叫六哥,是重庆过来的,杨鼎天介绍的,我借了杨鼎天五万块钱,他几次打电话跟我说这事,杨鼎天没钱还,但总是提醒我,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他那么自尊的人。
我其实跟本就没想让他还,但是杨鼎天却执意要见我,于是我就给了他我上海的地址,杨鼎天就带着六哥来了,六哥是杨鼎天的狱友,拿五万块钱其实是六哥借的,六哥唯一的侄儿得了尿毒症,那五万块钱拿去给六哥的侄儿看病了。
六哥的性子比杨鼎天还执拗,知道杨鼎天是找我借的钱,执意要过来一趟给我写张借条,初次见面我就感觉六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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