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你是最年长的,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给你祖母分分忧。”柳尚义的开场白便是这样的嘱咐,这和平日里见面,拜年时的话差不多意思,要听话,不要惹事,你是姐姐要懂事,照顾好家里小的。
柳青芜认真的点点头,“父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弟弟,会尽所能给祖母分忧。”
柳尚义看着她这乖巧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抬了抬手,最终也没摸她的头,而是放在了自己腿上,不甚滋味道,“你最懂事了。”
柳青芜神情闪了闪,一时间还没缓过来这是夸奖还是何意思,柳尚义已经交代到别的地方去,“罄竹院那边胡姨娘若是生了孩子,你为长姐,应当和思煜一样一视同仁。”
不知父亲这话的背后意思,柳青芜还是点点头,“您放心,女儿会视他作自己的弟弟妹妹。”
听闻她这么回答,柳尚义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看着她人小却格外懂事成熟的模样,柳尚义心头里有什么在猛的滋长。
半响,柳尚义觉得自己开口的艰难,“你,有什么话要对爹说的。”
柳青芜一怔,完全没有预料到父亲会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僵在了那里,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
柳尚义看着她,眼底里有些期待,等了一会儿柳青芜还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说,柳尚义失望的转过了视线,声音低低的,“好了,你早点休息。”
柳尚义起身,柳青芜倏地抬起头,诚心诚意道,“您去了鹤州,要注意身子,祖母说那里湿气沉,您的骨痛别犯了。”
柳尚义已经到了门口这边的腿脚硬生生的拔住,他转过头来,柳青芜已经低下头去看别处,柳尚义眼底微闪,低哑了一声好,心里头犹如巨石顶他,顶的他万分的难受。
就像当初前去请安时说的那样,柳青芜这句话的语气像是为了搪塞他,可她却记得他有骨痛,就这么一句话,柳尚义听出太多的滋味。
出了沉香院柳尚义往回走,远远的看到三弟柳尚白带着女儿过了花园口朝着碧水轩的方向走去,柳尚义的视线落在了三弟牵着侄女的手上,大手拉着小手,还笑着轻声细语地说着些什么。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他期待长女会对他撒娇,冲他发脾气,要求他给予什么,可他和女儿之间,早已经有了裂痕,然而等他回过神来,这裂痕却是无法修复,来不及了。
柳尚义杵在那儿良久,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牵着青芜的手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早,姐弟俩起了大早,要送柳尚义出门。
柳青芜牵着柳思煜站在台阶上,身后是七个多月身孕的胡姨娘,许氏带着霖哥儿和平姐儿上了马车,柳尚义在前面,一行人分两路前去,先要送许氏她们出了仪都去大码头坐船。
一切就绪就等上了马车出发,柳尚义走了过来,到了姐弟两个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要听你们祖母的话。”
柳思煜抿着嘴捱在姐姐身旁,马车内的许氏掀开帘子看着他们,柳尚义视线落到女儿身上,嘴唇微动,柳青芜先开了口,“父亲您一路平安。”
柳青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恭敬而疏远的隔绝了柳尚义想做的举动,等着这一行马车远去,到大门口这儿都看不见了,柳思煜转过身看姐姐,“以后是不是见不到父亲了。”
“好几年见不到了。”柳青芜拉着他走进大门,正对上站在那儿的胡姨娘,想起父亲的吩咐,柳青芜多看了她几眼。
胡姨娘对着这两姐弟露出善意的笑容,柳思煜不知想什么,心情有些恹恹,也没回应胡姨娘这笑意,柳青芜朝她点了点头带着弟弟回了内院。
胡姨娘还站在那儿,看着姐弟俩的背影,一旁丫鬟扶着她,“姨娘,您站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双手抚着肚子,胡姨娘的视线转回到门口,顿了顿,轻叹,“回去吧。”...
年初六大房回去了,十七二房的又出任,偌大的柳国公府一下空荡了许多,几个孩子仿佛也感受到这骤然的冷清,柳思煜一下老实了很多。
等到月底请的女师傅过来,柳青芜和柳青妍忙了起来,两个小的就更觉得无聊了,他们跟着去听课,听课半响就坐不住了,看姐姐学绣花,蹲在旁边一个挨着一个能睡着,何氏也忙,她得帮着老夫人一起操持家事,所以也由着儿子跟着两个大的一块儿。
这样学了一个多月,时入三月,春暖花开,柳思旭能跟着姐姐念叨几句诗,柳思煜能安耽的坐下来好好写上一张纸的字时,瞧着天气回暖适宜出行,柳老夫人决定带他们去观音山踏青,去佛陀寺祈福。
柳青芜长这么大都还是头一回出去踏青,更何况是几个小的,所以都很期待。
前一天冯妈妈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妥当,第二天一早,三辆马车出去前去观音山,出了城门口再行半个时辰的马车就到了观音山脚下。
出游的不仅是他们,初春的季节,前来观音山的人很多,观音山很大,山上光是寺庙就有三座,最大的寺庙要属佛陀寺,其余两座香火也十分的旺。
很多虔诚的到了山脚下就徒步上山,三步一拜,马车还能绕到半山腰,但要到寺庙里还是需要步行一小段路。
柳家的马车停靠到了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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