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上岸来,杨泰铭亲自开了车门,笑着请她上车。
郑淙把她的拉杆箱放入车后备箱,却没有回船上,跟着她,像是要一同上车。
季鱼回头一看,船已经开始启动。
她看向郑淙,他只冲她笑了笑,便把头偏向一边去了。她似乎明白了“我们一起”是什么意思。
季鱼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从拉杆箱里翻出一件制服,拽着他的手,走向鲲鹏号。
他们回到船离港的岸沿,船立刻就停了。
季鱼把制服交给郑淙,笑着解释:“我得向你妈道个歉,昨天在酒店,他们逼问我视频在哪,我当时胡乱说了在她身上。”
“这点小事,道什么歉,她能搞定。”郑淙想要说点什么打算留下来的话,一惯能说的嘴,突然变得很不利索,“季鱼,我……”
他话还没说出口,季鱼就打断了他:“你帮我转告你们船长,长刀并不知道我拍的视频被毁了,如果他是受那个叫铁哥的人利用,那我觉得,铁哥跟黑鲨肯定不是一路人。”
“这个时候,你还管这种破事干什么?你放心,他自己能想到。他是谁?脑袋勾回多着呢。”
郑淙看出来了,季鱼就是不让他开口说正事,他胸腔里的气有些不顺。
季鱼后面说的话,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等她说完,郑淙静默了许久,最终接过制服,往船上走。
季鱼也下了船。
鲲鹏号再次启动,渐渐远去。
船尾一直站着的人,背对着岸上的一切,像桅杆一样杵在那里,巍然不动。
“杨队长,我们走吧,”季鱼已经走回来,低头上车,坐上了后车座。
“好,我们先送你回去。”杨泰铭给她关上车门,上了副驾座。
车子很快启动。
杨泰铭打了个电话,之后车厢里安静下来。
季鱼一直看着车头的后视镜,一直到里面的船消失。
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随口问了一句:“杨队长,他为什么不做海警了?”
杨泰铭一愣,显然很诧异,她突然会关心这个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无奈地笑:“你说的是海坤吧?他这个人啊,确实很能干,文的武的都行,但他骨子里很叛逆,桀骜不驯,他只会按照他自己内心的标准来做事。他这个脾气,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他们父子俩经常起冲突,他后来没跟着他父亲留在海军部队,到我这里来做海警了。我其实也希望他继续做海警,但你也知道,不管是海军还是海警,在海上执行任务,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
“所以,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吗?”季鱼听不懂这种很抽象的表达,她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算是吧。”杨泰铭又清了清嗓子,像是感冒很严重,嗓子不舒服,“不好意思,我们抓到那几个人后,就一直在审讯,嗓子有点吃不消。”
“他是犯了什么错?”季鱼穷追不舍,不知为何,她很想知道答案。
“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他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人,不顾国际法,闯入了别国的领海。为了不引起纷争,他主动请辞了。”
“……”季鱼说不上话来,她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却又说不上原因。
车子进入市区。
季鱼远远看到,贾永成和简婕在前面路口,向他们的车子招手,似是在这里等她。
杨泰铭解释,是因为上次在香港,她住院的时候,贾永成和简婕来医院看过她,联系人栏里就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所以他就提前联系了他们。
季鱼向他道了谢,推门下车。
车子离开前,杨泰铭落下车窗户,叮嘱季鱼,近段时间要留在国内,不要出境,最好呆在家里,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立刻联系他。
不只叮嘱她,还叮嘱贾永成和简婕,好好照看着她,才离开。
季鱼上了贾永成的车,简婕坐在她旁边,说又有什么商业活动,让她去参加。
她听着浑身都不舒服,感觉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随口问起潜水俱乐部最近的情况,有哪些赛事。
“你怎么还操心这些事?你又不能再参加比赛……”
简婕的话还没说完,被季鱼打断。
“下个月斯宾塞岛的比赛,我要参加。”季鱼语气笃定,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最后一次。”
“可兴奋剂的事情还没解决,你怎么参加比赛?”
“我没有服食兴奋剂,任萍萍可以作证。如果她不出面澄清这件事,我会直接告诉媒体。”
“季鱼,你是不是逼她做了什么?她这两天精神状态很差。我们现在没有你,就不能没有她啊。不然俱乐部就撑不起来了。”
季鱼想要反驳,贾永成按了一下车喇叭。
“兴奋剂的事,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请人在交涉,让日本检测局出具一个说明,你在国内再配合抽检一次,能解决问题。就按季鱼说的办,斯宾塞岛最后一次比赛,以后就不再参加比赛。我从南极考察回来后,会加入蓝星海洋研究所,你来做我的助理。”
季鱼虽然不想进研究所做什么助理,但只要能参加比赛,她决定先保持沉默。
简婕脸上是喜忧参半的表情,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无奈地摇头:“这个肖胜景,真是锲而不舍。一天十几个电话,说什么得到了民间环保组织的支持。不就是鲸鱼,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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