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曦有点猝不及防,尴尬得伸出手,却被沧渊一扭头躲开了。见沧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人看,楚曦心里咯噔一下,叫苦不迭,早知道就晚点进来……
真是要教坏小孩子了。
怎么告诉他这俩都是雄的,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呢?
沧渊凑得很近,似乎在观察该怎么接吻,楚曦头都大了,正要拽着他出去,却见一缕血自云陌嘴角流下,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要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而是在喂血。只是他闭着双眼,有些沉醉的表情,让楚曦不敢多看。
如此嘴对嘴喂了一会,云槿悠悠醒转,睁开了眼。
云陌忙直起身,抹了抹唇角,淡淡问:“好些了么?”
云槿点了点头,又咳了几声:“今夜,父亲会出岛一宿。”他眉头蹙起,显然在强忍痛放置药草经的那一层后面,有个密道。”说着,他从枕下取出一枚钥匙,微微一笑,“你去年不是跟我说,看看?喏,我从爹爹那儿偷来了,给你。”
云陌盯着他,良久未语,接过了那把钥匙揣入怀中。
出门前,他最后回眸看了榻上背对着他的人影一眼,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眼神有些灼热,又透着森然冷意。
待门重新关上,云槿才翻过身,看着天花板,眼角慢慢滑下了一滴眼泪,双手攥紧了被褥。
楚曦心想,这二人难道都是断袖,都对彼此有情?
可看后来他们二人相处时又不像情投意合,莫非是因为那些“傀儡线”?
这一夜,云陌想必是没有逃出去的。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变成半残之人,云槿为何又会变成那样?
楚曦牵着沧渊穿墙而过,跟了出里,却见他没有去寻什么密道间翻找起什么来。翻了一阵,他从一个极为隐秘的书架上找到了一个机关,一拧,背后墙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那里面赫然放着一个漆黑的卷轴。云陌缓缓拉开双轴,卷内密密麻麻全是血红色的不明字符与人形图像,像在灼烧着,要透出纸面,变成一群狰狞的活物。
这一瞬,楚曦感到一阵恶心——
魔气。
他的脑子里倏然冒出这个词来。
虽然他过去的二十来年中并没接触过魔道中人,却可以本能地感知到眼前这卷轴上有很重的魔气。
即便是在梦中,也极其危险。
他牵着沧渊后退了一步,却浑然不知后者正盯着那卷轴,眼中绽放出了异样的神采,耳畔有个极细的声音道:
“魔尊大人,你看清楚了,这是当年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如今再看一遍,是不是觉得十分亲切?”
沧渊目不转睛,只觉双目灼热,胸腔发燥,强烈的嗜血之欲又发作起来,抓着楚曦的蹼爪不由紧了一紧。
此时,那卷轴之上的红字都扭动起来,竟化作只只红蝶,席卷着一团黑雾朝楚曦迎面扑来,他刚想祭出灵犀,不料沧渊挡在他身前,回身一爪抓去,势如闪电,五指绽出数道冰蓝寒芒,那团黑雾红蝶当下被劈得七零八碎,散了开来,楚曦不禁一愕——沧渊似乎……比他想的要强一点。可甫一看见沧渊目露凶光,又心下骇然,忙将他拉到怀中,祭出手中“灵犀”,在身周画出一道结界,挡住那魔气来源,脱口而出地念起了什么,但觉肺腑舒畅,口中透出一股清凉气流,使那恶心感消下了不少。
沧渊浑身滚烫,似有一股火在肺腑游窜,焦渴不已,此时感到一股凉意拂过唇畔,宛如一道清泉涌来,他一抬眼瞧见那近在咫尺的薄唇,便急切地凑了上去。
“唔!”
楚曦猝不及防,一脚踩空,带着沧渊栽倒在地板上,被沧渊压了个结实。他本想立即推开,却觉沧渊口中异常灼热,意识到他恐怕受了魔气污染,只得运气吐息,张嘴将丹田处的清凉之意渡入沧渊唇齿之间。
沧渊似乎干渴至极,已失了神志,竟一口咬住他的舌尖,尖尖犬齿叼着他的舌头拼命吮吸起鲜血来。
楚曦头皮遍麻,可又要给他渡气,又要维持结界,根本无暇他顾,双目盯着云陌那边,见他冷冷一笑,咬破一手拇指,将鲜血滴落在那卷轴之上,跪下来举过头顶,好似祭拜什么一般,心中泛起一种浓浓的不祥之感。
下一瞬,那卷轴骤然化作一团黑雾,四下散开,宛如融化在水中的一团墨水,令周围光线暗了一暗。
“献祭者,你所求为何?”
黑雾之中,一个忽男忽女的古怪声音响了起来。
“求报家仇。”
“你要献上何物?”
“愿以七魂六魄,永生永世为祭,但求仇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世世代代沦入畜牲道,不得再世为人。”
“怨气如此深重,甚好甚好,本魔喜欢!你可想好了么?一旦决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等等。”
“怎么了,后悔了?”
“不悔。但有一人,我不想伤害。”
“何人?”
“云家独子,云槿。”
“嗯,一个生了并蒂灵的怪物,可是最好的祭品呢!”
云陌呼吸一紧:“我只想献出自己,求魔君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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