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抬头,朝着王师约看过去。
此时此刻,他在王师约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份属于官家女婿的容光焕发,那张很是书生气的脸庞,只剩下了憔悴,再配合上那似乎很久没有清洗过而显得油腻的皮肤,以及,那泛着黑色的眼眶,这张脸,甚至是有些难看!
陈栋点头:“不错,是指挥使让我过来的!”
王师约呵呵一笑,道:“是来问我的遗言么?”
陈栋微微一愣,继而道:“我家指挥使没那么没器量,指挥使让我来告诉驸马爷,以大火为号,里应外合!”
闻言,王师约整个人僵硬了起来。
陈栋摇了摇头,道:“话已送到,某该走了!”
“等等!”王师约急促喊道:“帮我告诉十一郎,这安南军主帅,王师约不该抢的,我王师约……错了!”
陈栋点了点头,身子消失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辛一出现在辛羸屋子里,她看着那张已经熟睡而显得很是恬静的脸孔,不由得有些失神。
却在此时,那张恬静的脸,突兀的睁开了双眼。
这一幕,让得辛一心底突兀的跳了一下,心底泛起的那无穷慌乱,差点就让她在这一瞬间大失方寸!
“有事?”辛羸淡然问道,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辛一低头,不敢看过去,声音冷漠的开口:“是,消息已经传给王师约了,王师约让陈栋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辛羸有些好奇。
辛一依然低着头:“王师约说,他不该抢安南军主帅的位置,他说,他错了。”
“这样么?”辛羸轻笑,没怎么在意,而是撑着下巴思索起来,片刻后,他开口道:“让陈栋跑一趟,去刘锦棠那边,让刘锦棠留下三千人在沧水,然后,让他朝西奔赴,堵住雁荡山,防止笈多王朝支援过来,随后,在雁荡山留下七千人,其余两万大军,绕到大理都城后面去,给老子破了大理王城!”
“喏!”飞快的应诺,辛一作势要走。
辛羸奇怪了看了辛一一眼,却是急忙道:“等一下。”
“啊?”辛一的脖子泛红、心神更是彻底被慌乱占据,难道……
“同时再让两名影卫军跑一趟洱海海桥,督战!若那八个家伙胆敢阳奉阴违,杀,杀了之后,影卫军持令箭控制那两万大军,只需要一直攻打海桥便可!”辛羸缓缓的说着,眼中散发出一种无穷的自信光芒。
原来是这个么?!
辛一松了一口气,急忙应诺,然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十二月初七,抚仙湖东岸,也就是这那河桥西边的那一片,三丈宽六丈深的坑道终于完成,更是在坑道上布上了细木干草树叶等,再在干草树叶之上,洒上泥土,根本看不出与周围的地面有何区别。
也是这一天,影卫军传来消息,洱海海桥那边,那八位都指挥使从头到尾就没出兵,只是一直在洱海边上驻扎,所以,八位都指挥使被全部斩首。
影卫军陈栋拿着辛羸的令箭以及从那八位都指挥使手中收回的帅印,控制着两万大军,开始了进攻洱海海桥,也开始牵制住了镇海关的那一部分大理军队。
那河桥中军大帐,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八个盒子,辛羸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送盒子来的禁军上前。
盒子被打开,八个抹了石灰的头颅出现,正是那八位蜀中禁军都指挥使的脑袋。
看了一眼那已经有些失水的干股头颅,辛一转过头,有些担忧的问道:“这八人在蜀中,具是大家族之人,其朝中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就这样全部杀了,不会有麻烦么?!”
辛羸挥手示意禁军将八个头颅收走,随后轻笑道:“我有给他们机会的,他们不珍惜,那便只能杀了!而且,抗拒军令被杀,也怪不得我!”
“至于他们身后的家族以及朝中的关系?!”辛羸哂笑:“只要他们敢跳出来,我就敢杀!”
冷冷的语言在屋子内飘荡,几个还来不及走出去的禁军全都是身子一顿,脸色彻底僵住,生怕因为听到了如此秘密而被杀人灭口。
等到发现辛羸和辛一都没在意他们之后,这几个禁军才拎着那装着头颅的盒子,快步跑了出去。
而辛一看向辛羸的目光,却是更加炽热起来。
辛羸轻轻摇头,身上散发着莫名的无穷自信,道:“等到大理打下来之后,与天竺建立联系拿到了大象,那么,大宋将迎来一个新时代,在新时代之下,所有妄图阻止我的人,都只能被大势碾死!”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那么些让人烦不胜烦的人和物,甚至是制度,那些制度之类的,在制约着社会的发展,若是在一个稳定的社会中,那些制度的确不是能够挑战的,即便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不敢去挑战。
可一旦社会改变的大势出现,那么,想要将那些腐朽的东西根除,却是很容易的。
而只要大理打下来,辛羸一直苦心营造的大势,便开始萌芽了,紧接着,那是一个谁都不能阻挡的新世代!
辛一点头,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一天,无数道命令从辛羸嘴中吐出,被辛一传递到各个方面,一天的时间,便在各种布置中流逝。
三更过后,放在后世,应该是凌晨一点,已经算作是十二月初八的开始了,而十二月初八,是腊八节。
天气微微有所好转,即便是凌晨,也不是太寒冷。
也就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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