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程昱桃惊讶,“是老虎吗?还是狼群?”
锦华摇摇头,“不清楚,可能是鸟类,男孩比划过一对翅膀和飞行的姿态。”
“鸟类?”程昱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鸟又大又凶,难道是老鹰?
陆乾拿出被子让程昱桃裹上,让他坐到壁炉边上,自己去厨房。锦华跟上去,看着陆乾看着一堆食物不动,他犹豫地说道:“要不奴婢来吧?只是……奴婢擅长的是刺绣,在家也没怎么做过饭。”
程昱桃听到了,赶紧起身走进厨房,“夫人,饭食上的活儿还是交给奴家吧,您怎么能进厨房呢?”
“你腿还没好,况且村里都是女人做家务。”陆乾将篮子中的东西拨来拨去,不知道该怎么做。
“奴家没事的,可以做。她们是她们,您是您,在咱家您就是不能进厨房!”程昱桃抢过陆乾手上一棵菜干,猛然觉得自己态度好像太强硬了,女人都不喜欢这样的男子,他怯怯地用眼角去瞟陆乾。
“咱家?”陆乾眼中带着笑意,“咱家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程昱桃听到她不但没有生气,还附和了自己的话,幸福的感觉满溢,脸色红红地低下头,“奴家……奴家刚刚订的啦!”
陆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红耳朵,然后退到一边,把场子交给他。她的厨艺只停留在自己煮个面的地步,这些菜干她是真不知道如何下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锦华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互动,气得肝儿疼,又不敢顶着夫人的冷眼硬插进去,索性去了壁炉边烤火,不再看这边。
“夫人,这里没有水。”程昱桃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陆乾经他一说才发现这个问题,又将厨房整个翻了一遍,什么能装水的都找不到。
这时,身后走来一个人,陆乾回过头,蓝色头发的男孩抱着个破了口的罐子,他仍旧拉着一张愤世脸,手上比划着告诉他们,村子东边有个井,可以在那里打水,然后就走回火堆边坐着了。
陆乾想带着程昱桃一起去打水,程昱桃却拒绝了,他说:“夫人,奴家知道您很担心奴家,奴家十分感动。可是奴家已经十七岁了,是个大人了,可以独立做很多事情,您就放心出门吧,奴家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锦华……陆乾扫了眼壁炉边昏昏欲睡的锦华,还是很不放心。程昱桃好说歹说,再三向陆乾保证自己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有什么事的,陆乾才放他留在屋里,还把匕首给他留下了。
她迅速出门,很快找到井打了水,又急匆匆赶回去,焦急之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脚步有些虚浮,头已经开始发昏了。
等她赶回去,程昱桃已经在这一点点时间内把菜干都切碎,一些面包揉了一堆面包糠,另一些切片放好,就等她的水了。
“看,奴家说了没事嘛。”程昱桃笑嘻嘻地说。
陆乾白他一眼,把罐子递给他,然后去壁炉处引了火在灶膛里。
程昱桃将罐子架到火上烧水,等水开了就往进放蔬菜干和面包糠,熬成菜糊,面包片则放在火上烤成焦黄色,看起来比它本来的样子好吃多了。他不认识这是什么食物,但是看起来跟馒头差不多,都是面食,所以按照馒头的方法做了。
程昱桃以为他们最多明天就能去到人多一点的地方找马车回家,或者被陆府出来寻找的人找到,所以这点东西也没省着用,剩下的只够做一顿菜糊,还有几个硬面包留着明天以防万一。
吃饭时小男孩拿出两个碗和两个勺,陆乾随意地看他一眼,小男孩脸色一僵,重重地把碗放在她面前,坐到远处去了。
锦华凑过来小声说:“夫人,那小孩的屋里显然还藏着东西,他一直防着我们呢。”
“闲就去劈柴。”
陌生三个大人闯进自己家,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不防着才不正常吧。就算知道他屋子里藏着东西,难不成要进去抢吗?她身为陆府嫡女,还能看上这几个破碗?说的都是废话。
锦华听她这么说,乖乖地滚去一边坐着了。
四个人,两个碗,程昱桃舀了两碗后递给男孩一碗,另一碗给了陆乾,男孩头也不抬地吃了起来,陆乾则一勺喂到程昱桃口中。
“唔……夫人您先吃嘛,锅里还有,奴家等一下再吃。”程昱桃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这里还有别人在呢,夫人怎么这样啊!
锦华只能等着谁先吃完把碗让给他,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两大一小吃饭,心里却不平静,他在看那两个大的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多吃了什么一把一把的不明物体。
吃过饭后四个人就待在屋子里烤火,下午,陆乾身上的虚弱越来越严重,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她又摸了摸程昱桃的额头,微微有点热,不像发烧,倒有点像火烤的,看来她是在冰水里泡太久了,昨晚他们三人都没事,她还以为不会发烧了呢,没想到多拖了一天,想必与白天赶路的疲惫有关系。
柴火噼里啪啦的,屋内的温度很适宜,那三个人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只陆乾还意识模糊地撑着。
忽然一阵小小的杂音把她惊醒,陆乾这才发觉屋里光线太暗了,外面应该天黑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头比下午还昏沉,身上也酸痛无力。
听着屋外五个人的脚步与压低的说话声,她给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明明知道这是抢到村,还心大到睡着,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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