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过,一时间所有曾经困扰自己、束缚自己的问题,全都在这一次的敞开自我后迎刃而解。
他所执着的爱情,除了拿起追逐、放下搁置,还有一种状态,叫做在努力前行的路上顺其自然。
他一直逃避的责任,换个角度去思考,就不再是强压在他肩膀上的不愿面对的负担,而是命运的眷顾,让他有机会可以成为更好的人,足以能够驾驭自己。
他必须先做一个有担当的人,才能有资格去爱人。
“一个自私的人不值得被爱。”郭宇看着朱小鹿,笑的是那么温和而释然,“小鹿,其实我要谢谢你。”
朱小鹿一怔,忽而笑了,“我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没有接受我的感情。”大碗的馄饨两人皆是一口未动,早凉透,汤面都起了一层油皮了,郭宇将两个碗轻轻推到一旁,抽了纸巾擦着桌面留下的碗印子,嘴角含着笑,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不是有句话叫作:挫折令人成长。”
朱小鹿:“……”
她可不敢居这个功。
郭宇不紧不慢的将擦完桌子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再看向朱小鹿时神色认真起来:“我知道,感情这事没有说的清楚的为什么,你拒绝我的原因跟我的家庭和我的个人成就没关系。但我还知道,生在我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如果我去主动担负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根本不配喜欢你,甚至不配和你做朋友。”
朱小鹿:“……”
她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总觉得自己没有说什么的资格和立场,甚至连鼓励郭宇,她都觉得自己不配。
回忆这大半个学期以来的自己,朱小鹿深感自私幼稚肤浅,比起郭宇要下决定肩负起家族企业未来,她三不五时动不动就沉浸在虚无的儿女情长里,就连想要好好学习都是为了表演给某个人看。
她的父母是健健康康的活着,难道对她就没有期望吗?有的,只是她从未想过要去知道并为之努力让他们欣慰骄傲。
这样自私的她,是不是也不配爱人和被人爱呢?
“学长,如果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朱小鹿无比真诚的看着郭宇的眼睛,此刻的郭宇和她刚进组织部时认识的郭宇一样,像兄长像老师,教她做事,给她指点迷津。
她这么慎重的将选择权交给自己,郭宇先是一楞,而后失笑,心底在摇头叹气,他看上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傻乎乎,那情商绝对是一流的,睁着一张明亮无害却无辜的眼睛,他稍微迟钝一下,她就皱眉失落,可他要是欢欢喜喜的应了,岂不是就真的只能是永远的好朋友了?
不能中了她这计了,郭宇思忖着,突然眼睛一亮,“行,什么时候不能做朋友也由我说了算。”
朱小鹿一惊,完全没有领会到他话里的深意,“好。”
好是好了,心底却在犯嘀咕,学长这话什么意思啊,只有女孩子之间才会吵架说不一起玩儿了。
“不到十五分钟就要熄灯了,走吧。”郭宇看了看表,率先起身过去结账。
朱小鹿在他结完账后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你怎么过来的?对了,学长你有驾照会开车吗?”
“……”
半天听不到回应,朱小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恨不得咬掉舌头。
发完信息的郭宇停下来和她并排走,脸上并未有听到敏感词汇的异样,“我已经跟司机联系好,他会过来接我,我的驾照已经三年了,但我上路的机会不超过3次。”
说到后面变成调侃的语气,朱小鹿确认他没有联想不到不开心的事后偷偷松了口气。
这一次长谈像是人生小半段的一个极具重要意义的分水岭,两个20出头的年轻人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该走的那条路。
郭宇三天后回了美国,同行的还有郭振涛的私人秘书张恒,在回三藩市的学校之前,他和张恒一起参加了在纽约举办的日化行业一年一度的全球企业联盟会。
从此,“小郭总”的名号在业内打响。
朱小鹿在生日过完的一个周末回了趟h市,在她回家前一天朱文祥在整理货柜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右脚骨折,这事肯定是要瞒着女儿的,谁曾想朱小鹿会在不是长假也不是寒暑假的日子突然回了家。
朱小鹿从h市客运站拦了的士回她家小区,刚下车就看到孙如玉女士骑车电瓶车往门里冲,她一连追着喊了两声都没听到。
怎么这么冷的天骑电瓶车也不戴围巾和手套啊,老朱同志不贴心啊,刚打电话还说在店里坐着呢,咋没用四轮子的车送送孙女士呢?朱小鹿一路嘀咕着进了单元上了楼。
一看门都没关严,心想她妈这是着急慌忙干嘛呢,她解了围巾伸手推门,手刚挨着门就同到屋里人讲话。
“我让你别骑电动车你怎么就不停呢?”这是他爸,即使生气也很温和。
“我让你别下地,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给我赶紧回去,你还想趟一年啊,我告你啊,必须一个月好起来,下个月鹿宝该回来了,你这么大个人了,净做一些让孩子知道会难过担心的事。”这是她妈,即使是关心的话也像在训人。
等等,这不是重点,她一掌推开门,“我爸怎么了,要一个月必须好起来?”
孙如玉:“……”
站在厨房背对着大门的她一时间不敢回头,见鬼了,这是幻听了吧。
朱文祥:“……”
杵着拐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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