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听完之后目瞪口呆,她张了张嘴,纠结着最终没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是不是感觉很震撼?”楚云飞挑着眉毛问道。
楚薇没有回答,只是疯狂地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我有两个问题,第一,这些都是神话故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实可以考究,又怎么证明他说的就是对的?第二,就算真的是确有其事,那为什么那个叫什么滞空间的再也没有进行屠杀或者干涉过人类世界的生活?”
楚云飞顿时面色泛红,他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在那堂课结束的时候,楚云飞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而老师则有些失落地回答说:“因为人类早就没有了探索精神,也因为达尔文作为人的身份虽然已经逝去,但他的‘进化论’却沿用至今。”
“原来如此!是现代的人走错了方向!”楚薇兴奋地跳了起来。
有些可惜的是,楚云飞听课太过入神,以至于他根本就忘记了询问老师的名字,他只知道他姓夏,一个朝气蓬勃绿意葱葱的姓氏,却禁不住时间的摧残,像一块闪亮的铁片经历了风雨后的锈迹斑斑。
半个月过后,楚云飞在学校的成绩公布网站上找到了自己的分数,是满分,他询问了隔壁宿舍选了同一课程的同学,据说好像所有本课程的学生全部及格,但满分的只有楚云飞一个人。
选修课程的分数什么都代表不了,满分跟及格是一个概念,但是楚云飞还是回忆起了夏老师离开教室时那落寞的眼神,或许在他的心里,真的是坚信着自己的想法,纵然会有更多的人觉得他是个疯子吧。
第二个学期伊始,选修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楚云飞为了不会睡过头,也为了不会在用网高峰时期连网页都打不开,他在选修课开启选择的前一天晚上就坐在了电脑前面,等待着第二天八点钟的到来。
不仅仅是楚云飞,因为他的那篇帖子,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定好了闹钟,别的课程选不上不要紧,这门课程一定要抢到名额。
然而,在第二天八点钟到来的时候,楚云飞刷新了一下网页,却没有看到《滞空》的出现,他以为是网络延迟,一直等到十点钟,列表依旧是最开始的样子。
楚云飞终于坐不住了,他拿起手机给教务处打了个咨询电话,得到的答案是那门课程被强制封停了。
原来夏老师本就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在上一学期开始之前,夏老师找到教学办,希望能够让自己开一门选修课,同时他们还有一个约定,如果选修的人数较多,那么这一学期还可以破例再允许他继续开一学期,可是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夏老师也按照约定,回家养老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多数的同学只表示遗憾,毕竟这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同学并不相信夏老师的言论,想要选这门课程只是为了去听故事,就像初中高中时那样,喜欢历史课的同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喜欢听故事,而真正对历史感兴趣的,寥寥无几。
本来楚云飞也没有了什么想法,但这对楚薇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可是期待了足有一个暑假那么长,而且一向不爱学习的她竟然利用一个暑假的时间恶补名著以及野史,什么《三国演义》、《水浒传》,什么《封神榜》、《金瓶梅》,甚至连上课想要提问的问题她都想好了,却突然接到这样的消息,她真的接受不了。
拗不过楚薇,楚云飞从教务处打听到了夏老师的联系方式,在周二的下午给夏老师打了个电话。
电话起初没人接听,楚云飞以为是夏老师在忙,可是直到晚上电话还是没人接,楚云飞才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第二天一早,楚云飞上完了当天唯一一堂课之后便跑到了教务处,打听到夏老师的家庭住址然后只身前往了。
夏老师的家离学校很远,几乎分别在城市的南北端,而且夏老师住的不是楼房,而是那种最普通的砖瓦房。
楚云飞不太能理解,一个大学教师,怎么会屈居在这种地方?就算没有分配的住处,至少以他的身份在外找份工作现在想要住上不错的楼房也肯定不是问题,还是说他住在这里是在等待拆迁?
一个人想再多也没有用,按照教务处给的地址,楚云飞找到了夏老师的家,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叩响了门环。
大门打开了,浓重的烧香余味扑面而来,两条白绫在简陋的房门两侧随风飘动着,而正堂内,夏老师双手放在胸前,安静地横躺在正堂中央,他苍白的头发再也不会像一个人上课自说自话那般微微颤抖了,枯瘦的身体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夏,终于到了冬天,《滞空》也终于跟着他一起进了棺材。
楚云飞看着夏老师白惨惨的脸心头涌上一阵阵的酸楚,他没有了血色之后的皮肤更像是流离在风雨中的干枯的树皮,充满褶皱,毫无生机。
“你好。”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楚云飞的肩膀,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在他的五官和神色当中,楚云飞隐隐看到了些许夏老师的影子。
“您好,您是夏老师的亲人吧?我是他的学生,我叫楚云飞。”楚云飞伸出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早已泛红了。
“我叫夏风。”夏风也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握楚云飞的手转而看着灵堂说:“没想到老头儿走的时候还会有学生来送他,也不枉他这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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