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东宫,虽然只出去一日,但一天之内两次历经生死,朱由学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送他归来的两队兵马并没有撤走,而是就地散开,护住东宫。松鹤楼离东宫非常近,五城兵马司的大人们不敢冒险,万一要是太子出事,他们可没几颗人头能保住的。
朱常洛被绊雷声炸得焦灼不安,直到朱由学平安到府,他才长出一口气。学儿回府,想必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只要东宫没事就好,管他外面什么事,反正太子是不管的,他现在明哲保身,就一个字,缩。
因此问都没问一句,朱常洛兴冲冲的对朱由学说道:“你娘那你不用去,我去告诉她你回来了。”说完也不等朱由学回话,一溜烟的跑掉,也不等朱由学一起走。
朱由学和王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感到无奈,摊上这么个太子和爹,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安深深的看了朱由学一眼,低声道:“小小爷,奴婢今个是真长见识,想必小小爷日后定然能成大事,奴婢誓死追随您,还望您不要嫌弃奴婢老迈。”说着他便想跪下。
朱由学连忙扶住他,笑道:“你不必如此,刚才你冒险冲出来救我,足见你的忠心,你放心,我不是寡恩之人,你我的路且长着呢。”
王安这才真心实意的心服口服,眼前二皇孙虽然才五岁,但处处神异,他活了近五十年,就没见过比二皇孙更厉害的人。
这样的人要不紧紧跟随,他王安这辈子就算是白活。
朱由学自然不知道王安的心思,忠不忠心的,对于朱由学来说,也就那么回事。今天忠心,不代表你明天忠心。说不定一辈子忠心,到死前变的都有。人心易变,他从不轻易信人。
朱由学道:“你去和今个在场的太监们商量好怎么说。如果有人问起,你们闭口不言。除非是皇爷爷问你们,你就让他们照实说。要是你们管不住嘴,在外面胡说八道,那些杀手的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怎么做你们心里有数。”
王安想起那堆烂肉,便忍不住一抖,小小爷这是恩威并施,先许愿,后立威,正是上位者的手段。
王安连忙道:“奴婢明白,只是柳青青怎么处置,还请小小爷示下。”
朱由学想了想,说道:“找间房关起来,不给饭吃,可以给水喝,要多少水给多少水,但不准大小解,她要不怕羞,就让她拉裤子里。还有,一定要捆得结结实实的,如果她要是忍不了要招供,你再来告诉我,否则除非她死了,不用前来回报。”
王安咽了口吐沫,朱由学太狠了,不许柳青青大小解,还给水喝,不给饭吃,人有三急,虽然不吃饭可能没大解,可是小解是忍不了的,渴更是无法忍受。
除非柳青青能自杀,否则绝无可能忍受如此狠毒的折磨。
王安应声“是”,然后就去安排。
朱由学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东宫里,心中暗自盘算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能在内城随时随地召集大批杀手。此人一定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而且和自己有利益冲突。
虽然朱由学分析得头头是道,可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利益冲突?前面他分析过,要是争皇位,得先杀他老爹,再杀他哥哥,才能轮到杀他。
如今他老爹,他哥都没事,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刺杀,说明与争皇位无关。
可要是与争皇位无关,他一个五岁小儿怎么就惹下如此大的杀身之仇?难道他穿过来的前身做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朱由学竭力想在脑中搜索出事情的真相,但这具身体的前身留下的记忆非常少,根本是搜无可搜。
算了,好歹自个手中还有一个柳青青,看能从她口中套出什么。
不过朱由学对此不报希望,能正大光明的刺杀他,应该都是有死志的死士,像这种人,轻易不会招供。
奶奶个熊,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下如此毒手,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得比千刀万剐还痛苦。
朱由学恨翻了心,一路回到自个小屋也没有好脸色,害得三香胆战心惊,以为朱由学还在生她们的气,一个个小心谨慎的服侍他洗漱完毕睡下,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朱由学也没心情和她们说话,他得留有精力应付明天万历皇帝的盘问,在将心中所想翻来覆去的仔细斟酌没有破绽后,朱由学沉沉的睡去,有系统预警,他放心的很,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照例的请安再次被延后,原因很简单,美人儿娘被便宜爹霸占,两人弄了一夜,此时正睡得香呢,请安的事就免了吧。
至于朱由校,听冬香说早早就起来去柴房继续研究八音盒,说是已经做出一些仿制部件,正在攻克剩下的难关。
朱由学咂咂嘴,将鸡丝粥一口喝完,自个的哥哥虽然只比自已大一点,但手艺当真没的说,反正就是让他来仿制,半年能搞定就不错了,还得是粗陋版的。而朱由校,两天就搞定一部份,当真是了不得。
知道进度就好,朱由学也不去打扰未来的工匠之神进行研究工作,喝完粥把嘴一擦,就见到曹化淳走进来,伏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个头,呜咽道:“是奴婢没用,没有保护好主子,还累得主子亲自去保奴婢,请主子重重责罚。”
朱由学低下头瞧了瞧,曹化淳伏得是低,但手指沾口水往眼上抹的动作还是看得很清。
朱由学嘿嘿一笑,说道:“别装了,你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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