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霓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母亲沈氏的身旁。此时史鼎正跟沈氏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史湘霓一边听着夫妻俩的对话,一边用手摸了摸已经被络子穿好挂在胸前的珠子。从夫妻俩的对话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在李唐王朝了。幸好睿郎尚在,有一个熟悉的人相伴总是好的。虽然这辈子他是皇家人,自己也被预订,未来也会是皇家人。
世家其实不怎么看得起皇家。至少不会以嫁入皇家为荣。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史家却属于贵勋。世家女在家地位可不低,被称作女郎。而如今被称为姑娘,想来女性地位不高。听见自己的父亲说荣国府的大老爷纳妾的事情,史湘霓皱了皱眉头。世家婚姻可讲究你情我愿,君既无情我便休,哪里容得下妾室。世家也以纳妾为耻。如今看来这世上可能没几家世家了,甚至没有世家存在了。
史湘霓摸了摸宝珠想:既然自己以后要嫁入皇家,不妨将史家打造成一个世家也不错。既然自己太子妃的名分已定,想必在家里也会有话语权的。
沈氏和史鼎正聊的欢,忽见自己的小女儿微皱着精致的眉头。不禁用手点了点史湘霓的眉头道:“娘的小心肝儿,这么小就皱眉了,可是有什么愁的?”
打趣的话拉回了史湘霓的注意力,她将目光转向沈氏,见她虽带着包头,然眉目清秀,然后微微勾了勾嘴角。世家子女也是爱惜颜色的,若是史毓在便知这在现代是被称为颜控。史湘霓表示对自己的父母长相还是比较满意的。
史鼎也摸了摸史湘霓的小脸道:“国师说霓儿与太子一般,都是生而有慧之人。可见刚刚是有听懂我们的讲话。是不是啊?”最后看着史湘霓。
史湘霓随即勾了勾嘴角,毕竟婴儿能勾嘴角都不错了,要微笑什么的怕是有些难。
沈氏和史鼎对视一眼,心想以后当着闺女的面还是要注意些,别做出什么尴尬的事来。
沈氏望向史鼎道:“老爷,霓儿的身份要隐藏,那这洗三和满月还办不办了?”
史鼎道:“正是要隐藏,才不能被别人看出有异来。我们这样的人家,霓儿又是我的嫡长女,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这珠子就说是我以前在边关那边淘来的也就是了。只是以后让霓儿与荣国府那边远些。瞧姑母的样子,三天两头的接云姐儿去陪那宝贝凤凰蛋玩。把我史家的女儿当成什么了。云姐儿好歹也是侯府小姐。看云姐儿去了几次回来后就对二嫂不亲了。想来是那边说了些什么。”
沈氏也抱怨道:“呵,不是我这做侄媳妇的不敬老。实在是这姑妈做的有些过了。我儿好歹是侯府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去年去拜年,姑妈说宝玉都三岁了,要启蒙了,想让我家毓儿去贾府跟贾宝玉一起读书,好有个伴儿。且不说我家毓儿已经五岁了,早已开蒙了。两人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就说那贾宝玉说是荣国府的嫡出公子,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儿的次子罢了。还要我侯府继承人去给他当伴读。他以为他是皇子啊。”沈氏想起来就有气。
史鼎也不禁冷笑道:“你看那府里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袭爵的长子住在马房旁边,也不怕笑话。那贾宝玉衔玉而生说是有大造化,就巴巴地嚷嚷开了。也不想想这有大造化怎么不投身到皇家,却要来做个五品官的次子。也不怕遭了上面的忌讳。”
史鼎歇了歇又说:“我与二哥当初举家还清国库的欠款。姑妈还把我们叫到荣府去说教一番。也不想想她虽是长辈。但也不过是个出嫁女,史家的大事儿连当家夫人都管不了,何况她一个出嫁的姑母。我看她是在荣国府当老封君当太久了,就想在史家也这样。不然她干嘛去挑唆云儿,不就是想着以此为借口插手史家的事情嘛。以前看在她是长辈的事情不计较。如今霓儿身份尊贵,又要保密,哪里还容得她作耗。我和二哥说好了,她再敢向史家伸手,就剁了她的爪子。”
沈氏点头:“要我说姑妈的权利心也太重了。还有那二房媳妇王氏也是一样。你看那府里的元春,不过是大年初一出生,就硬要编个什么命格贵重的说法。现在也十一岁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也该早早地打听人家了。可看那边的做派,怕是要往宫里送。”
史鼎嗤笑一声:“那阖府上下就没一个立得住的男人。说的好听是荣国公府,其实不过是一品将军的爵位了。不拿女儿去宫里搏一搏,怎么能让富贵绵长。”
史湘霓听着这些话,也大致明白了自家有一家糟心的亲戚。不过她也不担心,如今她还小,也犯不着她。等她大了,要敢犯到她手上,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唐贵女,弘农杨氏世家之女的手段。要知道当年玄宗都感慨过,若非杨氏阿霓并无武曌野心,以她之才,当得上谋国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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