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厮进府禀报,“表少爷来了。”
话音落,一人入屋来,着团青锦袍,步伐稳健,走至跟前。南姒抬眸看他,见他生得一双深邃眼英气眉,只是脸上笑容太过肆意,看得人不舒服。
远山姿态惺惺往前一鞠,“皇上召你我入宫,侄儿顺路来接四叔。”
苏承欢这一房在族谱中排行第四,家中独她一个,故而下面的小辈皆称她一声“四叔。”
远山见她未搭话,笑意更浓,语气戏谑:“四叔可是忧心被那群不知进退的老头子连累?放心,到时候皇上真要怪罪,侄儿定为四叔美言几句。”
苏远山比她大上几岁,论资排辈不得不唤她一声四叔。他虽姓苏,却是旁系,并未沾过苏家多少恩惠,他痛恨门阀之见,皇帝推行新政后,他见势而为,很快平步青云,成为皇帝宠信的新臣。
他记恨当初不肯推举自己的苏承欢,如今得势,转头就来嘲讽她。借救济之名,行羞辱之事。之后更是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言,夺了苏承欢的丞相之位。
苏承欢自持世家风范,不肯与之胡搅蛮缠,苏远山有恃无恐,每每来此,必要逞一番口舌之能。
南姒可没这好脾气。
她目光一沉,往藤椅上一躺,指着苏远山,不疾不徐地说:“好侄儿,给四叔磕个头。”
苏远山以为自己耳鸣,瞪大眼望过去,“你说什么?”
南姒轻言细语笑道:“在大周朝,论辈分,侄儿给叔叔行礼,该行跪拜大礼。论官阶,我一品,你四品,你见了我,该行叩拜大礼。今日你若不跪,明日我便参你个藐视礼法之罪。”
苏承欢最喜欢弹劾参人,这一点倒是很符合南姒的作风。
苏远山咬牙切齿,狠狠瞪她,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对面的人儿,半点气势不输,抬额扬眉,一派权臣之威。
她以俯视众生的眼神看他,吐出一个字:“跪。”
这就是做丞相的好处了,即使大权旁落,依旧能够官压众臣。
苏远山袖下紧握拳头,在南姒充满挑衅的目光下,缓缓跪下。
他听到她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磕一个不够,得磕两个。”
苏远山手指掐得泛紫。忽然他身子一僵,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此刻正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
他望见她眼里深不见底的冷漠,寒冽似冰山,她轻轻地说:“远山,以后再想作践四叔,得称清楚自己的分量,你虽春风得意,但如今大周朝的丞相,仍是我苏承欢。”
苏远山咽了咽。
顷刻,他俯首称臣,用从前在官场跌打滚爬的隐忍语气,道:“是,四叔。”
赵晟天想,就算她对他没有感情,只是迫于他的权势屈服,那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太洒脱。
难道她就不想从他身上多得到点什么吗?
赵晟天来探班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首富之子的行踪,神秘兮兮,所到之处,皆是包场。
饭店,导演们和编剧给赵晟天敬酒,南姒在旁边乖巧地坐着,安静夹菜吃饭。
赵晟天一饮而尽。
想起刚才躲在车里看到的一幕。
那么多剧组男工作人员围着她转,端茶递水,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她笑得恬不知耻,顺其自然地接受他们的殷勤。
他又给自己倒一杯酒。
导演编剧开夸南姒会演戏,九分真心一分恭维。
视野内,她抿嘴轻笑,却不是对着他。
赵晟天重重摔下酒杯,打断大家众星捧月的赞叹,冷冷道:“她哪里会演戏?”
不然怎么会连他喜欢的样子都装不出来。
饭后,他将她堵在车里。
那双手娇小冰凉。
纤瘦柔软。
他硬朗的身体压下去,如陷湿润沼泽。
“狐媚子,谁准你那样笑的?”
憋了两个月,怎么弄她都不够。
南姒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
意犹未尽。
赵晟天望见她满头大汗的虚脱模样,憔悴,苍白,惹人爱怜。
他吻上去,在她唇间辗转徘徊。
“想不想我?”
她不回答,眼中含泪,似乎很害怕他。
他就是要她怕。
只有怕了,才能知道她自己的命运。除非他主动结束,不然她想都别想逃,既然做了玩物,就得尽职尽责。
赵晟天咬住她的唇,语气狠戾:“说。”
南姒软软地应他的心意:“想。”
娇糯的一个字,从他的耳朵里,一直挠到心里。
他吻得激烈,不自觉说出:“想我为什么不找我?”
南姒柔声道:“拍戏。”
他彻底堵住她,攻城略地:“我没有戏重要?”
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他总算肯替她穿衣,目光触及她手腕处的刺青。hy。
他依稀记得好像网上骂她好像跟这个刺青有关。
南姒柔弱无骨地瘫在他胸膛,手腕忽地被扼住,他正低头仔细观察什么。
“为什么不消掉?”
南姒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并不看重宿主的身体。比如赵晟天与她欢好时,她从来只顾快感,不会去想这具身体是否吃得住。
“我怕疼。”随口想到的理由,抬眸眼前人似乎已经收回目光。
算了,反正说好她的事他不干涉。却还是忍不住暗暗又看了几眼。
赵晟天沉思。
他惊觉自己似乎对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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