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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婆偷偷的哭了一通,才再回了鹿鸣的屋。
鹿鸣见老阿婆眼睛红红的,便猜得了几分。她醒来后,虽被告知是小姐的身份,可她想出院子走走都不成的,院门不仅被挂了锁,还有人专门在院门内看着。老阿婆要出去做点什么,也都有眼睛盯着。而偌大个院子,伺候的就一个老阿婆。院门那看守的婆子,偶然探头看她,总是扁嘴轻视的神态。
鹿鸣想的通这些:也是,没爹没娘的,唯一的兄长也病死了,自己才十三岁。那些奴,自是想要欺主了。
“阿婆,家里的情况,你跟我说说吧!趁他们现在还承认我是小姐,说不定我还能想出法子来。等他们将我赶出门或者卖了去,可就来不及了!”鹿鸣坐起身,拉过老阿婆的手,看着她笑盈盈的道。
老阿婆怔怔,公子去后,家里也反天了的事情她是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着小姐的。但这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以小姐的聪慧,自然也从反常的是禁足和院门口那老婆子的神态里猜测出了不好的事情。
此刻,老阿婆是既想说,又不想说。要知道小姐一直是无忧无虑娇养的,哪里能对付了王总管?万一弄不好更糟糕。但不说,只怕小姐更落不得好。迟早是要被那王八东西给祸害去的。那个王八东西,他这般拘起小姐来,是不想让小姐有机会接触外头的人,也告不了官啊!
老阿婆一想,心里就酸涩难过。
但万一小姐有法子呢!是的,小姐人一直聪慧,又在读书,公子就说过,要是小姐是男子,只怕他也及不上。而且,也还是早些说明白的好,就算最后......小姐心里多少也有些准备。
“阿婆,其实你不说,我也听到一些了!”鹿鸣微微转头,目光看向窗子,“院外那婆子刚跟一丫头议的肆无忌惮的,我都听到了。这屋里的人,除了您,都早就已经不将我当主家了。那王管事想自己当主子,又怕我去告官,所以拘着我,是不是?”
“小姐----!”跪在床前的老阿婆看到鹿鸣的模样,哽咽起来。既然小姐心里都明白了,老阿婆想也就没有隐瞒了必要了,她终是将鹿家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鹿鸣。
而此刻,王管事夫妇也在说鹿鸣的事情。
王管事的结发妻徐氏在问官府的奴籍什么时候能消了,到时候楚小姐又如何安置?
“原本我们还敬着她主家身份,是因为她那门亲事,如今曹家退亲,这亲事成不了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用敬着她了。等我们都消了籍,她,就卖了去!”徐氏眼珠留心着自己丈夫的神色,一面给丈夫倒酒,一面说着自己的主张。
见丈夫不说话,徐氏转了转眼眸子,又道,“对了,漳州的事情,那死丫头不肯说,可我还是打听出来了。说小姐落水后啊,就给污秽的东西给上身了咧......说小姐刚醒来的时候哇,连抓着海棠的胳膊问她是谁?又问现在是什么年份。等知道什么年份了,又是哭又是笑的,然后第二天就跑没影了。”
“你道她去哪里了,说是朝北跑去了,半道还偷了匹马。啧啧,你说不是中邪了,凭她一个一直娇养的姑娘,怎么会突然跑北面去?咱们那位可怜的公子啊,花了好些钱请了神婆追去找她,这才找回来的咧。也正是因为公子跟着去找她,才染了急病,死在道上了。你说咱们公子一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突然染急病呢?定是被上了小姐身的东西给祸害死的啊!”
“而且啊,你看,再醒来以后,她就说不记得事了,躲在自己屋里,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公子都......下葬的时候她昏病着不知道也就算了,可醒了以后呢?你见过好好的哭过一场没?我反正是没见着过。”徐氏手指动了动,“不行不行,咱们是不能留她了,我现在就去找了牙婆......”徐氏说着就起了身要去找牙婆。
俨然富家翁打扮的王管事慢悠悠的抬了眼皮,叫住徐氏。
徐氏已换下了粗布衣,穿了新裁的丝绸袍子,抹了香粉、擦了胭脂,头上也缀插满了珠翠。但做奴仆惯了,那神情举止,如何也撑不起这身行头,反而给人一种猴子学人的怪异感。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王管事一脸和气的笑,语气也慢悠悠的,但说出的话,却很卑鄙,“人嘛,曹家娶,就为曹家媳。我当奴仆伺候着,这是天不借我机会。我得认命啊!但曹家不娶,这,就是是老天给我机会了。老天给的机会,当然要珍惜了。你得明白啊,娶了小姐,我自然是姑爷,接管鹿家家财,自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的事情啊!!”
徐氏面色一变,她早就猜到了,自己丈夫留着小姐只怕是打上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以前她只是猜想,如今亲耳听明白,心里自然非常难受。但她不能说不。她至今未生下孩子啊!
徐氏就只能强颜扯着嘴角笑,“可她,只怕不干净啊!”
“漳州的事情,就你扯的清楚!”王管事斜挖了眼徐氏。徐氏扯出那么多说词,不就是想要打发走鹿鸣么。但污秽上身之说,王管事是不肯信的。
“你安排安排,总在年前,我便娶了她!她大,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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