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奈落一直很沉默, 肉眼可见的兴致不高。
由于他的缘故, 开了冷气的车厢里一片压抑。开车的白魔咒憋了又憋, 在等候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时,实在憋不住了,没话找话开口:“外面天空彻底暗了, 看来马上要有一场暴雨。”
苍白俊美的雾守依旧不发一言, 还好白兰大人回了他:“难怪上车前感觉那么闷。”
白魔咒松了口气,见红灯转绿, 踩下油门,保姆车平滑地启动, 行驶,加速。
然后,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
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傍晚, 路边的路灯和周围大厦上的霓虹灯已经亮起,绚烂的光影被车窗上的深色遮光膜挡了大半,只剩下一点忽明忽暗的光线照亮银发女子秀美的轮廓。
白魔咒想看又不敢看,尤其是在奈落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忍痛放弃近距离观赏美色的福利, 目光向前, 盯紧前方道路不敢分出一丝一缕的注意力放到后排座位上。
白兰似乎没发现自己的雾守情绪不佳, 外面一缕音乐漏进车厢里时, 她甚至跟着低声哼唱起来。
于是车子就这么保持了一路诡异的氛围,最终停在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前。
白兰一踏出车门,就发现外面的气压比她上车前还要低,空气闷热粘稠,头顶上乌云密布,显然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开门进屋,左手边的厨房和右手边的客厅都已经亮起了灯。厨房里鸁蚌在切菜,毛利雾仁则系着围裙,拿着一只汤勺尝味。透过玻璃,他瞥见白兰两人,眼睛一亮,放下长柄木勺冲她挥手打招呼,笑容灿烂明亮。鸁蚌也停下舞出残影的菜刀,冲白兰颔首致意。客厅里电视机屏幕亮着,恶罗王一个人占据了整条长沙发,盘腿而坐,正被电视上的谐星逗得哈哈大笑,面前茶几上放着好几只已经空掉的桃肉罐头。客厅没开冷气,只将面朝院子的檐廊落地窗全部打开。然而外面也没有风,因此屋子里很是闷热,恶罗王为了凉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和长裤,他半弓着身体,肩胛骨微凸,肌肉线条分明,红色长发发尾在黑色背心上画出旖旎的弧度。
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宇智波斑原本正撑着脑袋,面无表情地望着电视屏幕,眼角余光扫到白兰进来,当即脸色一黑,随手捞起一个空罐头就砸到恶罗王头上:“把外套穿上。”
恶罗王正笑得开心,冷不丁遭他这么一攻击,顿时觉得受到了挑衅,压根没管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衫,直接朝宇智波斑扑了过去。
白兰都没眼看他惨遭斑先生辣手摧花的可怜场景,捂着脸叹了口气,目不斜视地一直往前,径直越过客厅入口。
通往二楼的楼梯在面朝大门的走廊尽头,靠近楼梯的左手边房间是另一个白兰的屋子,他的伤势在毛利雾仁持之不懈的治(试)疗(手)下已经完全好了,这几天在忙另一件事。路过他紧闭房门的门口,白兰听见屋子里一阵叮铃哐当的噪音。
“咔嚓”一声,右手边的房门打开了,麻仓好黑着脸走出来,白衬衫牛仔裤,脚踩木屐,长发落拓,眼神冷冽,一脚踹在对面的房门上:“小点声。”
踹完了,他才转向白兰,微笑起来:“来的正好,有个东西给你看一下。”
白兰跟着他走进他的房间,身后奈落已经自顾自踩着楼梯,前往二楼。
麻仓好的房间里没开灯,却被房间中央一轮巨大的镜子照得亮如白昼。
两面窗户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镜面如水,泛着圈圈涟漪,发出荧白色的柔和光辉。
“这是什么?”
“水镜术。”麻仓好走过去,将手掌按在镜面上,低声念动咒语。
很快,镜面的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最后整个镜面一阵剧烈起伏,仿佛一颗巨石被扔进深潭,打破一方平静。
待溅起的水花和涟漪全都逐渐消失平息,镜面上出现了一个图像:
两团巨大的光球悬浮在镜子上,左边一团略微灰暗一些,右边的光团则更加明亮。
“这又是什么?”白兰有些看不懂这幅画所代表的含义。
这时候,麻仓好也放下了手:“这就是’天’。”
“哦!”经他提醒,白兰想起曾经见过’天’的恶罗王的描述:就是个光团子。
现在看他还真是一点没夸张,形容精准,只是……
“怎么有两团?”
“因为两个’天’啊。”麻仓好淡淡说出惊世骇俗的言论,“‘天’在我们的世界里又被成为天照大御神,在别的世界则有其他称呼。不是每个世界的’天’都有自我意识,更多世界的’天’代表的是一种规则,没有思想,没有实体,只隐隐约束了那个世界的至高法则。”
白兰瞬间明白:“这两个,一个是我们世界里的天照大神,一个是猎人世界的’天’?”
“猎人世界,这个名字倒也准确。”麻仓好显然也知道了猎人这一职业的存在,他注视着那两团光球,眼睛里也亮着两盏明亮的灯笼,“他们的距离比我之前看到的时候,更近了。”
白兰慢慢皱起眉:“是好事还是坏事?”
麻仓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两个世界融合,两个’天’并肩出现的情况太少见了,我活这么久,也才见到这一次。”他再次抬起手,这次竖起一根食指戳了戳那团更加灰暗的光球,“这就是我们的大御神了。白兰·解锁的推断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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