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盛开到极致的染井吉野樱开始陆续坠落,一时间满头花雨纷纷扬扬洒下,满眼的粉白色,已是分不清那里是雪,那里是花。
真是名副其实的樱吹雪。
白兰缓缓呼出一口长气,放下手扭头看向樱花树下的千手柱间。他依旧一脸平静,仿佛这点壮举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上白兰的视线,千手柱间笑了笑。
白兰也笑了笑,张口对他无声说道:“忍者真是了不起啊。”
看懂了白兰的口型,千手柱间又笑了,再次抬起头,和众人一起欣赏着举世无双的美景。
一树的樱花,就算是凋落也不是立刻就能凋尽的,最初的震撼过去后,众人纷纷回过神,开始称颂起千手柱间的强大,更有一些有才情的女官吟诵起有关樱花的诗句来。
什么都拿手的白兰终于碰上了难题,虽然她跟小正学会了日语,但不代表她有兴致把俳句汉诗也学会,可以说对于这种r国的古典文学,她是一窍不通也不想通一窍。
可惜她不会,不代表着别人会放过她,在场的人里除了千手柱间幸免于难,剩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念了几句应景的句子,千野雄树更是念完之后期待地望向白兰。
白兰开始还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结果其他侍女纷纷不答应,硬是要她说上一句。
白兰脸上的微笑僵了僵,瞪了眼在一旁看她热闹的千野雄树和千手柱间,正当为难之时,忽然想起偶然间读过的句子,因为那俳句太过奇怪,反倒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树下鱼肉丝,菜汤上。飘落樱花瓣。”*
念出来之后,白兰已做好被人哄堂大笑的准备,没想到所有人一致叫好,千野雄树更是喊人要把这句话记下来,说是今日最佳。
白兰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她自己也只有千手柱间一脸震惊,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好在哪里。
正巧白兰也不能理解,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突然觉得彼此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
一见斑被噎住,她立刻捧起脸,故作惊叹,捏着嗓子喊:“哎呀呀,斑大人真的超帅啊!又帅又厉害,怎么会有这么棒的男人,真是把人家迷得不要不要的呢!”
“……”宇智波斑那点嘲讽的嘴角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平了。
这下白兰才是真的笑出了声。
宇智波斑意识到她是在耍自己,冷哼一声,放下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推远了点。
就在这时,白兰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不是从外面院子里传进来的,是清晰无比,萦绕在鼻端下,仿佛近在咫尺……
她一把拉住斑欲收回的手,垂下眼,笑容消失了大半:“你受伤了?”
一道细长的伤口横过斑的手背,伤口极细却不浅,不知道是用什么武器造成的,现在正从内部向外渗出鲜红的血液。
很快那道裂缝般的伤口就变得鲜红,液体涌出,鲜血顺着斑凸起的手腕骨一路滑进他的袖子里。
斑瞧着白兰蝶翼般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心情不知怎么好了许多,可惜此时少女低着头,看不大清她的神色,只能偶尔从睫毛的缝隙窥见一点一闪而过的紫色流光。
那流光像冬日的阳光,黑夜的烛光,照亮了一片阴冷潮湿,让人的心轻轻地、极细微却不可忽视地一动。
宇智波斑垂在身体另一侧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仿佛想要抬起却在抬到一半时意识到什么,再次悄无声息地缓缓放下。
白兰的注意力全放在斑那道新鲜伤口上,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
最让她郁闷的是,她这么在乎,当事人却毫不在意,用一种不是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伤口的口吻淡然道:“没什么,小伤口。”
血都滴到地上了,还跟她说是小伤口?
白兰抬头,瞪了眼斑:“哪里小了!”
看着都疼。
斑却当真不在意,抽回手,低头舔了舔溢出的鲜血:“对于忍者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可我不是忍者,而且现在你要听我的。”
白兰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抢回那只手,又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条蔷薇色的手帕,毫不犹豫将那条价格不菲的高档绢丝撕开,绕着斑的手掌将那条伤口牢牢包扎好。
斑忍俊不禁,低头看着那帕子笑了:“你这手帕估计值我这伤口一百条还多。”
“哪有这么算的。”白兰记起刚才敌人来袭时,正是斑的这只手将自己按在他怀中,那么换句话说,他是代自己受的这伤。
既然如此,不要说一条手绢了,就是再撕一百条也值得。
可惜宇智波斑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听她反驳还摇了摇头,感慨一声:“果然是贵族。”
“……”这句话就有点扎心了,说的好像白兰特高贵斑他自己特贫贱似的。
白兰当场把脸一冷,就要发作。
还好斑还没没眼色到这个地步,见气氛不对,立刻就转移话题,站起了身:“这里遇袭,大名那里肯定也有敌人,我要去向他汇报这边情况,你来不来?”
“……去啊,为什么不去,毕竟大名也是贵族嘛,只有贵族才能跟贵族玩。”白兰冲斑毫不犹豫翻了个白眼,刺了这么一句,随后把手伸给他,“我腿麻了,扶我一下。”
斑再次哭笑不得,刚才被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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