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回来了,郎君回来了,快去向老爷通报。”
眼尖的家丁发现在了在门前踌躇不前的公子,连忙提醒同伴速去通报的同时,自已迎上去请安。
希孟摆摆手,阻止道:“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哦,好……”家丁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说了出来:“郎君先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吧。”
回府之时,希孟业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因而明白银杏的意思,不过脑海里一联想到母亲盛怒的神情,就有点恐慌。
今天这一“劫”,看来是躲不过了。希孟慢悠悠的走进府里,心底里竟然有了一种“慷慨凛然,从容就义”的想法。
房间内明烛高烧,老夫人正襟危坐于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微闭着眼睛。
不过,让希孟两只眼珠子快要蹦出来的不是母亲云淡风轻的表情,而是桌子上那一支熟悉的鞭子。那是条牛皮长鞭,上面铁丝缠绕,最梢头系着一束鞭彩。
“回来了?”老夫人听到有人轻声走了进来,眼睛睁都没睁,直接问道。
希孟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嗯。”
“给我跪下。”
“哦。”希孟乖乖的跪到地上。
仿佛睡着了的老夫人倏忽之间睁开眼,看到希孟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气恼的目光,道:“你还知道回家?这一天到晚去哪里野去了?”
“在,在新街那片儿。”
“还记得王氏家法吗?”
“记得。”希孟弱弱的回复道,心里不免担心母亲又要罚他默写王氏家法二十遍。
“会背否?”
“会。”
老夫人微微一笑,接着问道:“背一遍家训。”
希孟低着头,朗诵道:“传家两字,曰读与耕。兴家两字,曰俭与勤。安家两字,曰让与忍。防家两字,曰盗与奸。亡家两字,曰淫与暴。”
“你可懂传家二字何意?如何书写?”老夫人拍了拍桌子,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斥责道,“身逢盛世,我不要求你去耕田播种,只求你能勤勉读书,早日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你却如个纨绔子弟,终日不归家门,在外散漫游荡,无所事事。你可知错?”
“我……知……错……”
老夫人往屋外眺了眺,问道:“银杏人呢?”
“去朱雀门了。”
“去朱雀门做什么?看女弟子戏吗?”
希孟低着头,不得不将实情相告:“银杏去朱雀门给我买旋煎羊白肠,辣脚子,野鸭肉了……”
“你怎么这么能吃?如果能把用在吃饭上的一半心思用到读书上,你早就满腹经纶了。”
“民以食为天,然而书又不能当饭吃……”希孟受不住母亲的讽刺挖苦,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一句嘟囔满含不满的语气,像极了挑衅权威的顶嘴,彻底将老夫人激怒。老夫人左手猛拍了一把桌子,跳将起来,拿起桌上的软皮牛鞭,刚抬手作势,把鞭子举到半空中要打,犹豫一会儿,还是作罢。
希孟再把脑袋低垂,整个人快要趴在了地上,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我这一两个月没有用鞭子教训你,你是不是皮痒痒得难受?你今日再不勤奋读书,我定叫你皮开肉绽。”
老夫人见儿子默不作声,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心软了许多,谁让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呢?拿出鞭子吓唬吓唬他就行了,还没到执行家法的时候,再者现在自己不舍得打这宝贝儿子,况且打了也没任何意义。
“你可知错?”
“嗯。”
“知错了就赶紧给我滚回屋子里去!”
“是!”希孟立马站起来,悻悻的跑出了大厅。
老夫人把鞭子扔到桌上,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神色严厉的继续补充着:“记着,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乡试之前,你给我乖乖呆在院子里里,哪也不许去!”
这时候,王公从屏风后面窜出来,笑容晏晏道;“大姐,希孟也就敢放肆这么一回,你莫要生气,就饶过他。”
老夫人撇了撇嘴角,没好气道:“给我滚远点,别烦我。”
“行行行,你可别气伤了身子。”王公赔着笑,刚转身欲走,见银杏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就停住了脚步。
老夫人一言不发,脸色愈发难看。
银杏自知情形不对,自觉地跪到了地上,听候责罚。
“郎君要去看戏,你为何不阻止,任凭他胡闹?围观戏子、闹市游荡,岂是大家公子之所为?传出去还不是让人笑话?你既为郎君女使,时时刻刻应维护王氏名声,怎可如此毫无作为?”
银杏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老夫人,银杏知错。”
老夫人长叹一声后,愤愤道:“罚去四月钱银。你先下去吧。”
银杏磕过头,退下。
希孟回到房间里,已是子时,银杏提来一篮子从朱雀门旁边的街上买回来的吃食,一样一样呈到桌上。
“饿死我了。”还未净手,希孟就已动筷,不忘提醒银杏,“来一起吃。”
????银杏默不作声,坐到门槛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背对着希孟。
“怎么了?”
希孟一头雾水,放下筷子,听到银杏轻声啜泣的声音,不知所措。
“没事。”说罢,银杏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时候,王公突然出现在屋檐下面,一只手里提着餐盒,另一只手指着希孟,轻声斥责道:“都是你小子惹的祸,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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