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这么尴尬!于谦非常精细的画了图纸, 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标注了尺寸, 一幅长卷宽三尺长两米,画着二十多个细节图!
书中暗表:其实不全是细节图,其中有六张图是从上下前后左右等方向看的样子, 还有两张图画的是如何组装。
于谦看过不少军械图纸, 却没自己画过,现在自己画的时候不知道要画的有多细致, 就越细致越好啦。
可是拿不起来!
皇帝在于谦施法的情况下,能看到这卷图纸, 却碰不到摸不着, 更别提拿给别人看了。
君臣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朱见深迷迷糊糊的问:“我, 拿不起来?”
于谦很清醒, 也很无语:“是, 人鬼殊途,鬼所用的文书纸张,人看不见,人所用的纸张, 鬼也看不见。”
“所以……”朱见深挠挠头:“朕该怎么办?”
于谦也不知道,他还没考虑过这个的问题, 正在思考。
皇帝说:“把图纸放在桌上,让匠人进屋来看, 只许看着做, 不许碰。”
于谦心中满是疑虑:“不可, 我所用的纸张与人间纸张有所不同,仔细看会看出不同,匠人的眼睛最细致。”
俩人开始对着这一副长长的卷纸苦思冥想,挠头不已。
皇帝想了一会,又伸手戳了戳这张纸的影子,看着是一张纸,摸着是桌面。这看起来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他无意识的在桌上和纸上挠了两下,忽然有了主意:“朕来画下来,如何?”
“啊?这……”
“我虽然没看懂,可是我画过工笔画,我可以在这幅图和字迹上原样描一遍。”
“好啊!太好了!只是太耗费时间。”
“不要紧,依太傅所说,此物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朕略用些时间也是应该的。”正好不用批奏折了。
就这么定了,命太监去取来一张大纸,展开来铺在桌上,于谦把类似于投影的卷轴展开来,这卷轴在皇帝摸上去的时候,是像是光影,而在于谦手里却是有形之物。
朱见深在一屋子太监不解的目光中,拿起勾勒白描图用的勾线笔,开始啊每一条线描一遍。他看自己是描,实际上笔尖穿透了投影,实实在在的落在纸上。
一直画啊画。
旁边的太监忍不住询问:“皇上,您画的这是什么稀罕物?”
朱见深含含糊糊的说:“唔,你们不要问,能做出来就知道了。”
太监可看不见于谦的投影,只看到皇帝下笔流畅,毫不思索的画出一幅精妙的图纸,各种没来由的线条交汇在一起,组建形成一个器械的模样,又很快的写上字。“皇上下笔如此流畅,难道您揣摩的清清楚楚?”
“看皇上的样子,真是如有神助。”
“小人不才,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一定很了不起。”
“那是当然,这可是皇上画的!”
朱见深唯有笑而不语,继续伏案画画。
画了一上午,二十幅图只画出来六幅图,显而易见还得再画一天半,而奏折却源源不断的送来。
于谦又有些焦心,觉得他应该去批奏折,又不好催促他。
午膳和万娘娘同时到来了,万贞儿一迈入宫殿就吓了一跳,她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于谦,定睛一看又好像没有人,含含糊糊的走到皇帝身边,见他伏案画图:“咳咳咳。皇上,您在干什么?”
朱见深抬起头:“哎呦,脖子酸了,扶我一把。”写字可以坐直了写,画图必然要趴在桌子上呀。
万贞儿把他扶起来,轻车熟路的接过笔放在笔架上,她看着桌上的纸,眼前恍惚间好像浮现了幻影,好像这没画完的半幅图是完整的。疑惑的揉了揉眼睛,伸手给他捏脖子上的肉,小肥肉:“见深,你画的这是什么图?看起来,好奇怪。”反正不是画作。
朱见深哼哼的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哼哼哼~你绝对猜不到这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猜到。”
万贞儿立刻道:“是于大人拿来的?”
“咦!你怎么知道。”
于谦也很好奇,就算是万娘娘身边耳目众多,也不至于对于皇帝身边的事了如指掌吧?
万贞儿微微一笑:“没有‘人’能猜到嘛。皇上身边的宠臣近臣不多,还能有什么人暗地里为您搜罗物件呢?”
皇帝移步餐桌,愉快的吃起炸鹌鹑,旁边还有一只烤鸽子,还有两大盘子清脆碧绿的蔬果,一盘是脆萝卜和泡黄瓜,另一盘则是切好的猕猴桃。童年的教训很深刻,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吃炸鹌鹑,一定要配大量蔬菜水果。
万贞儿吃着香喷喷的芝麻面饼,厚厚实实的发面饼,被御膳房的御厨精心揉制,在发好的面里搋面,并且添加了猪油。涂上蜂蜜水粘上芝麻,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烙制,不断翻面,这样做出来的面饼非常洁白柔润,有奇妙的层次感,口感结实有弹性又酥软,吃着像是点心一样。
万贞儿看皇帝时不时的抬头看自己,好像有话要说,就吩咐左右:“你们都去吃饭吧,有我在这儿伺候皇上就够了。辛苦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了。”
太监们有些不好意思:“娘娘疼爱小人们,小人感激不尽。”
“多谢娘娘慈悲。”
有一个刚来的愣头青:“小人不辛苦,小人宁愿伺候娘娘。”
然后他就被人拖出去了,被教训道:“你以为娘娘跟咱们客气呀!”
“娘娘一方面是体恤下人,另一方面嘛,嘿嘿,要和皇上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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