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天,万宝儿收到了新的头面、几匹绸缎、还有许多赏赐。
而周大莲哪里,却被人搜查了一番,各种逾越制度的器物都被封存了,禁止使用,即使是太上皇赐的也不行。这非常合理,没有任何逾越宫规故意苛待她的地方。
万贞儿听说这事儿之后,暗笑了两声,就把事儿翻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周大莲居然来东宫打秋风,今天来拿点稀罕的水果,明天又来拿走两条手帕,后天又拿了个云锦的垫子。嘴上还说着:“我的儿,娘就缺这个,给我吧。”
一次两次的时候,朱见深还有点生气,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天一大早,周大莲想起自己的胭脂要用完了,又想起太子床头搁着一盒又香又甜的胭脂,立刻起身过去。
“娘,你干啥去?”另外一个小儿子问。
周大莲挥挥手,一溜烟的快步走没影了,到了承乾宫外,也不等通禀,直接进了宫门,又到了内殿:“我的儿,你干什么呢?咦?太子呢”
万贞儿双手抱胸,没好气的看着她:“殿下在做功课。”
“那么小的孩子做什么功课。”周大莲瞥了她一眼,她几年前为了自己勾搭上了皇上感到万分骄傲,现在又后悔了,像个小寡妇似得在宫里养着一个儿子,当年要是没被正统帝看上,如今凭我的姿色更了景泰帝,一气生两个儿子,我也能封个贵妃。
倒是你这个死胖子,先跟着太后,又跟着太子,你可真是前途无量。她坐在太子的床上,摸了摸被,拍了拍褥子,又拿起床头放着的香囊胭脂玩,随手就把胭脂揣在袖子里:“哼~”
大摇大摆的走了,走过万贞儿面前的时候,故意停下来盯了她一眼:“你好像很生气。我拿我儿子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哼!”
长得这样肥壮有什么用?你敢打我吗?
再怎么说,我是妃子,你是奴婢,你敢捧我一指头试试!
万贞儿一脸平静的目送她离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折子本,拿了太子练字用的小楷笔,认认真真的记上:内造朱砂红霜一盒。
这是过年时抹红嘴唇和眉心点小红点用的胭脂,一盒几乎都没动。
又过了半个月,小折子上写了几十条。万贞儿就去找了章爷:“章爷爷,那个周大莲最近在承乾宫里偷了许多东西。”
章守义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咳咳咳,你叫她什么?”
“周大莲啊。”
“她是太上皇的嫔妃,是太子的生母。”章守义慢条斯理的说:“太子现在跟你亲近,等长大了,谁不惦念着亲娘的好?你别太得罪她。”
万贞儿点点头:“是,爷爷您安心养病,我不跟她计较。”
章守义又咳嗽两声:“我这病,在宫里恐怕是养不好,哎,罢了这都是命。”
万贞儿的意思,心里忽然有点伤感:“爷爷,您这是什么毛病?要不要紧?”
“上了年纪的人都有这毛病,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吃苦受累,留下点旧病。唉,你去吧。”
万贞儿忽然想起自己死去的父亲,有些话想说,犹豫了一刹那又咽回去了:“爷爷,您多保证,我时常来看你。”
章守义眯着眼睛一语双关:“你也注意点,别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到老了是要吃亏的!”
万贞儿连声答应,出去之后想了想,暂时压下火气。
回去之后把皇帝赐的金杯摆在桌子上。
周大莲最爱的是皇帝,爱皇帝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能赏赐各种金银珠宝,一见到金杯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太子宝宝,把这杯子给娘,好不好?”
太子也很喜欢金灿灿的莲花杯,大叫道:“不好。”
“哎呀,我是你娘,你连一个杯子都舍不得?”
朱见深气的大叫:“不给!不给!你出去!不给你!我的布老虎呢!还给我!”
万贞儿在旁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练武这么久,可从来没打过人!其实我也是大内高手啊殿下!
周大莲插着腰跟他叫嚣:“你这个不孝子,都是这个臭娘们挑唆的!”
朱见深天天和朱见济打架玩,一听这话——没听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当下冲上去就推了她一把:“你走!”
周大莲当即扬起手,就要打她。
万贞儿龙行虎步的冲上前,左手抄起轮着王八拳的小太子,右手抓住周大莲,入手柔滑细腻丰腴……她也没多想,也不敢太使劲,把她推了个屁墩:“走,殿下,咱们找娘娘去。”
朱见深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布老虎!杯子!胭脂!盘子!”
周大莲一听见要去找娘娘告状,她就慌了,想要拦住她们,可是等她站起来的时候,万贞儿都跑出承乾宫正门了,根本追不上。
万贞儿一句都不哄,她都憋了两个月的火了,现在一路飞奔到坤宁宫,十几分钟的路程用了不到五分钟。大叫一声:“娘娘救命!”
皇帝和皇后正对坐闲聊,探讨一些宫里宫外的内宅之事,听见这一声就愣了。“怎么了?”“这是谁啊?”
然后就看到小太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滚带爬的过了门槛,朱见深从没被人抱着跑过,又刺激又害怕,吓得他腿有点软,啪叽一下趴在地上:“我要布老虎嘤嘤嘤,金杯不给她!”
汪皇后问:“怎么回事?”
万贞儿道:“启禀陛下、娘娘,今儿周…妃又去东宫看望太子,看见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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