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周明愈去处理那几棵树,莫茹照顾一下孩子。还是泥蛋儿看孩子,她时不时关注拉尿问题就行。菊花已经满地跑不需要人看,莫茹给她一根小树枝,让她模仿赶鸡、锯树,她就玩的不亦乐乎。
莫茹看周明愈把一些树枝锯下来就过去帮忙,有些不成材但是结实的木头,以后可以留着当柴火,莫茹就码放在空间的角落里。
周明愈则把树干按照所需的长度处理好,还要进行剥皮处理。剥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不是专业木工稍微有点棘手。最后索性不剥皮就修理树枝,等风干几天再说。
莫茹估摸十点多的时候,天气已经很热,日头毒辣辣的晒着地面,知了撕心裂肺地喊。她手搭凉棚看了看,除四害完全可以抓知了,为什么一定要麻雀遭殃呢?
这时候一个细高个子皮肤白净的年轻人从东边走过来,看了莫茹一眼,问道:“你们家要盖房子?”
莫茹刚要回应,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傻子呢,她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生硬地移开视线,没看见他一样。
周明愈听见声音,扭头看过去,想了想才认出来是前屋的周培基,“你有事儿?”
周培基眼珠子往自己家屋后溜,撇嘴:“没事儿,过来看看。”那傲气的模样可不像是没事儿。
周明愈寻思他突然跑过来没话找话,估计是怕自己弄坏他们家的屋檐,“放心吧,一根儿麦秸草也没碰到。”
两家好几年没说话,今儿破天荒打交道,他也戒备呢,免得周培基找麻烦,锯树的时候早就注意着呢。
周培基挑了挑眉,就算周明愈做的不错,自己也不会违心地夸赞,他走过去看周明愈在修理那两棵槐树,啧啧两声,“你这样剥树皮,一年也剥不完。”
周明愈拍拍手,“谁说我要剥树皮了,我锯树枝呢。”他看了周培基一眼,“你有办法剥树皮?”
周培基见他问自己,顿时一阵得意,“当然。”两步迈过去,两手在树干上比划,“你拿个三棱矬子,尖头插进去……”这样那样地比划比划了一通。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继续锯树子。
周培基急了,“你不信?”
莫茹瞅着周明愈笑,他们家没有那种工具,什么三棱锉啊什么长螺丝刀啊,没有!
周培基见他不信,那个傻子还在一边傻笑质疑他,他上来脾气起身蹬蹬跑了。
莫茹一怔,小声道:“他恼了?”
周明愈:“估摸是想证明自己。”他也是过来人,最知道中二病的弱点。
果然很快周培基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好几样工具,有扁铲锤子有粗粗的尖头锥子,莫茹也认不出是什么。
周培基把工具往地上一摆,就开始指挥周明愈这样那样,证明自己剥皮方法见效。
莫茹看快晌天,也不再围观中二病,而是去准备做饭,还要喂猪、给孩子洗吧洗吧。
周明愈在周培基的帮助下,倒是找到剥树皮的办法,“还挺有用,谢谢你啊。”
周培基听他说谢谢,哈哈地讥笑两声,拎着工具扬长而去。
周明愈:……这是来炫耀的?
他也不忙活起身去喂猪,帮莫茹做午饭,顺便给她讲讲两家渊源。
莫茹笑道:“熊孩子打架家长跟着打,闹得好几年不说话,这得损失多少人品值啊,以后咱们可不能这样。”说不定原本两家可以互相帮助合作发展的,结果白白错失几年的时间。
周明愈但笑不语。
烧火的时候他打趣莫茹,“不曾想现在咱家你厨艺最好,培养一下,以后当个大厨。”
这时候也不用煎炸烹调的,大家都是窝窝头咸菜,连点细面都吃不到。莫茹半锅汤,一盆子野菜,加一点盐和农家酱,蘸一滴花生油,那就是他们家的美味。连老爷子吃得脸上皱纹舒缓了很多,抽烟的时候吧嗒得格外欢快。
莫茹嗔了他一眼,摸摸肚子,“宝宝表示你说得很对。”以前厨艺不好是为什么?调料太多,选择太多,眼花缭乱,让她不知道怎么选。
现在好了,什么黑白胡椒粉、五香粉、辣椒粉、鸡精、糖……统统没有,只有盐,农家酱,倒是省了选择。
所以简单的苦日子,对选择困难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哈哈。
似乎感觉到她高兴,宝宝在肚子里动了一下配合她。她热衷于猜宝宝活动的部位,如果大力晃悠那可能是它的小屁屁,如果小鱼一样拱啊拱的,那是小手?要是一鼓一鼓,有可能是小脚丫……
他挑着水筲往外走,村里就两口公共水井,一口在村东南头一口在东北头,这两口井是甜水,其他地方也淘过井但是井水苦涩,只能洗衣洗菜,喝起来难以下咽,天长日久就淤了。
这两口井原本是地主陈家的,土/改后就成了村里公共水井,另外只有一户富农家里有,不过52年的时候被张根发带头闹事填了。所以现在村里人家里都没有水井,要吃水只能来这俩地方打水。
周家住在村西靠北的位置,就去东北角的水井打水。
这时候东方泛青,天光未亮起来,视野还是黑蒙蒙的,路上不是挑着水筲的就是扛着锄头趁着出工前赶紧去自留地忙活的。
很快到了井边,这井原本是有亭子的,被张根发带头推倒说是要推倒地主份子的骄傲。如今没有亭子,也没有辘轳,都是自己用绳子勾着水筲来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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