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丸看了一眼脸都黑掉的同伴,发起日常嘲笑:“嘻嘻,少女心?”
宗三面无表情,他的神色就跟这脚下的寒冰地狱一样冷酷,“戴着原谅帽的人没资格说我。”
“我的帽子是黑色!不是绿色!不是什么原谅帽!”
“等你长得跟我一样高再来说话吧。”
“……宗三左文字你这是人身攻击!我回头要告诉主公听!”
“是你先来挑衅我……就算你告状了,相信主人会相信我的。”
大和守安定这时候总算缓了过来,看着昔日的同伴在自己面前,看起来还都那么活蹦乱跳鲜活可口,他不禁有些震惊。
——他饿了。
但是两人一直在吵架,吵得他脑袋都大了一圈。
于是安定扭头跟三日月吐槽,“他们好吵啊,不是吗三日月殿。”
然而爷爷一击反问又把安定击溃了,“你是谁?”
加州清光总算跑了过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在几人震惊的注视中,狠狠地抱住了还坐在雪地上的大和守安定,然后把脸埋进对方的肩头。
安定受宠若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像安抚小狗一样拍着清光的背,“哎呀……那么想我啊……”
“才没有!”
安定沉默了几秒,眼里也有了久违的泪光,但是他很好的把那份情绪藏起来,故作轻松道:“那你就松开我吧。”
只是加州清光没有照做,只是闷闷的反驳:“我才不听你的呢,笨蛋安定。”
“混蛋清光!一见面就骂人吗!信不信我把你首落了?”
“有本事就来啊!”
笨蛋们在拌嘴,吃瓜群众在旁观,唯独雪球中的另一位失忆老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趁人不备跑到了后面去,把那边裹着袈.裟坐在地上、正百无聊赖的审神者一下子抱在怀里!
“老爷子我捡到了一个暖水袋!”
安原时羽相当无语的看着这家伙,伸手拍了拍他的俏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抱上来。”
“不知道啊。”三日月愉快的摇着头,金穗子微晃,“但你看起来穿得很多。”
你穿得更多吧老流氓。
最后安原可耻的向美色妥协了。
“……你开心就好。”
但是三日月宗近很严肃地告诉她,“不,我希望你也能一起来开心。”
……怎么不按套路走?
“这是……”
她猛地想起了萤丸曾经说过,本丸里的每一把刀都有自己的暗堕之处——烛台切一到夜晚就化作披着人皮的怪物,清光终日被诅咒缠身,就连萤丸也把自己腐烂的部分给切掉了一大块……那么药研呢?他的表现会是什么!
答案已经出来了。
——风化。
在地质学的概念中,“风化”是指在地表或接近地表的常温条件下,岩石在原地发生的崩解或蚀变的现象。
历来坚固的岩石都难逃这样的下场,那么当它表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时,又会是怎样呢?
以前审神者没有想过这种可怕的问题,但她今天,亲眼看到了答案。
身为千锤百炼才锻造出的刀剑,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寸寸化作灰烬吗?
真是……何等残忍。
所以想要在最后、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审神者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她用手中的连鞘打刀当做拐杖,撑在地上,试着走了两步,惊奇的发现,自己左脚踝的伤口居然愈合的挺快。
这应该是个小小的好消息。
然后安原时羽又背起了昏迷不醒的药研,用之前剩下的一截绳子捆住他的腰背,免得到时候滑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不能把对方就这样扔在这片树林里。
可是现在要怎么出去呢?
安原忧愁的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头顶,那里依旧是被雾气笼罩着,周围却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杉树林。
迷路了呀。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安原累得撑在一棵树边上休息,却听见身后的人传来低沉的叹息声。
“把我放下来吧,大将。”
“你又不重。”安原时羽强撑着开玩笑道,“短刀而已,而且我有拐杖啊。”
药研看了一眼那把刀鞘底部都快被磨烂的打刀,十分的心疼它。
“大将,请对本丸里的其他刀剑男士好一点啊,就算这是失去了灵魂的刀,也曾为您征战过啊。”
“咦?”审神者愣了一下,“失去灵魂?可……我不知道它是谁啊。”
“清光没说?”
“没有。”
“哦……”药研若有所思,“那大概有他的考虑吧。”
不,人家只是没来得及说。
“大将,您要背我去哪里?”
药研的声音很虚弱,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感。
“去出口。”
付丧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您认识路?”
“不认识。”安原时羽耿直的回答。
“……”
药研又开始叹气了。
相信这位大将靠谱,简直是他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情!
“但是路,总得走——就算是歧路,只有走过才知道,不是吗?”
“说的好像很有哲学性。”药研闭上眼睛,嘲讽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您浪费了体力,却只能带着我在原地转圈。”
“药研。”审神者冷不丁的开口。
黑发的付丧神愣了愣,以为她生气了,不料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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