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原想到这里,有些担忧,她仰起头来,看着青江:“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你有办法说服他吗?”
这一次,向来语气浮夸的笑面青江也苦恼了起来:“我会尽力尝试的。”
审神者:……
“嘛,你不行的话就我上。”她安慰道。
听她这么一说,青江反而笑了起来,“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说黄段子就会死星人】大概就是这位先生吧。
“没个正经。”
“嘻嘻,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吗。”
“……厚脸皮的家伙。”
安原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任凭青江挂在自己肩膀上说笑。只是当她回头之际,正巧看见站在旁边的山姥切国广,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羡慕之情。
她有点惊讶,对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羡慕中又有点寂寞的表情?唔……大概是想起以前的审神者了吧。
是个念旧的人呀。
想到这里,安原的内心微软,顿时冲他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
不料四目相对时,少年忽然浑身一僵,急忙转过身去,还掩耳盗铃般的拉了拉兜帽。
安原时羽:……
她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
……
伴随着熟悉中掺杂着陌生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温和稳重的男人声音在溶洞角落中响起:
“哦呀,切国你回来了……咦?是来参拜的客人吗。”
坐在溶洞阴影处的高大身影缓缓站起,走了出来。那身暗绿色的神官服在黑暗中并不显眼,棕色的及腰长发则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
只是安原时羽看到这位付丧神长相的一瞬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眼前之人除了保持一如既往的微微眯眼而笑的表情之外,他的右半边脸上,沾满了无法洗净的黑红色血迹!甚至连大半边的神官服上都是沾染着那样诡异的干涸血迹!
这些血给人的感觉竟然是“活着”的——就像是恶魔化形,在拼命啃噬,想要索取吞噬更多,却被某种无形透明的力量所硬生生禁锢在右半边脸的范围内。
更可怕的还不止如此,他能活动的似乎只有剩下的左半边面孔,以至于现在是半张脸僵硬又可怖,而另外半张脸仍然微笑的看着他们。
男人眼角的嫣红依旧鲜明如初,在游戏中看到的精致妆点,放在现在看来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宛若一个披着个人皮的终结者,外表温和,骨子里全是钢铁和电路,内心奔流着无人能懂的情绪。
这是石切丸,一把本应供奉在神社里的神刀。
“这、这不应该啊!”
如果要说谁最受到精神冲击,应该不是审神者,而是笑面青江。
曾经斩杀幽灵的肋差,这辈子最向往的事情之一——就是成为与石切丸一般,同被人供奉起来的神刀。
石切丸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披着白衣的男人身上,低声说道:“……笑面青江?”
也许是对方的语气太过奇怪,原本想要开口的青江没能及时回答。但是安原时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一步上前,挡在了对方身前——虽然她还比肋差矮半个头就是了。
“竟是陌生的审神者啊……不必紧张,我想起来了。”曾经的神刀歪了歪头,故意用怀念追忆的声音说道,“我们本丸那位笑面青江——死在我的刀下时,还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安原时羽惊了,这什么情况!而站在她身后的付丧神,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呢?你们猜,我怎么说的?”
石切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扯掉了帽子的系带,随手把这东西扔在地上,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
“——我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想杀就杀了呗!谁管得了那么多!”
他倏然大笑起来,然而只有半边的脸部肌肉在扯动,剩下的半张脸如同死去的岩石一样,僵硬沉寂。
笑面青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起拳头。只是下一秒他愣了愣,因为审神者背在身后的左手,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他发冷的手。
——别怕。
付丧神心中有些感激,轻捏了一下女孩子那软乎乎的手心,作为回应。
“不过,一个活着的审神者,还是这种崩坏后的世界里。”
石切丸突然停下了笑声,转而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与阁下无关吧。”安原时羽此时也很不高兴对方恐吓自己的同伴,但她还是冷静的说,“脚长在人身上,想去哪里都是自己的意愿。”
高大的男人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竟然这么对我说话……真是有勇气。”
妈的!这个霸道总裁是谁啊!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和守礼的石切papa!
“哦啊?真是怀念的清澈灵力。”石切丸怔怔的望着她,眼睛里满是令安原时羽心惊胆战的光芒。
“要知道,我可是杀了自己审神者的人呢。”
弑主之刃。
伤人伤己。
这一刻,安原时羽终于明白对方身上,乃至脸上被溅到的血迹,都是来源于谁了。
那是同为审神者,在死前对于下克上之人的诅咒——曾经清澈沉静的灵力,一夕化作怨恨恶毒的诅咒,如同附骨之疽,生生的啃咬着付丧神留存于人间的残躯。
只要活一天,就要忍受一天被怨魂撕咬的痛苦。
然而就算如此,眼前这位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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