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堂,凤翎并没有直接回到寝宫,她独自一人走在后宫芳清殿的小路上,这里有着很多她与魏子轩的回忆。
儿时的自己并不知为何在后宫中常能看见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后是听闻宫女们说起,男孩唤作魏子轩,是月兮女皇特立的幼驸,待到他年至十八便直奉女皇。
凤翎虽然知道这事实可依然对魏子轩好奇,平日便来找他玩,本就年纪相当,喜好又相同,两人很快便成了挚友。
魏子轩一天天长大,越发的英俊爽朗,凤翎看在眼中,心如波澜。眼看自己也出落成婷婷少女,更是觉得和子轩相守才是她一生的追求。
可惜好景不常,十三岁那年女儿节之后魏子轩便从重兵把守的皇宫消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或是谁将他带走。
凤翎停在蒲樱树下看着粗壮的树干上刻着他们的记忆,一个轩字一个翎字,不禁神伤。
“吾轩何在?夜夜牵挂,若尔还世,怎可绝情。众然后宫千万,也不及你一人,子轩何时归来···”
这时从小径上走来一人,身穿青蓝长袍,腰盘玉带悬挂金佩,束发飘然,鬓角垂下两缕华发。
他是先皇凤月兮的东宫之驸莫魁,跟随月兮三十载,即在她登基时便选入宫中。
莫魁是看着凤翎长大的,自然懂得她的心思。
“莫魁给女皇陛下请安。”
凤翎慢慢转身,平复情绪深吸两口气才回道:“东太驸,免礼平身。”
莫魁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蒲樱树感慨叹道:“陛下已经贵为女皇,多年之事或许也该放下了。”
“你们为何都是这样想?欢儿不懂,碧瑶不懂,如今连你也来如此说。”
莫魁忧伤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正是因为我们太懂,才会希望陛下尽快脱离苦海。”
“苦海?我也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是不知岸在何处。”凤翎悠悠说着缓步离开,留下茫然背影。
回到寝宫,凤翎从凤榻上摸出一张画卷,上面画得正是五年前消失的魏子轩,虽然脸颊还带着些稚气,可亦然看得出眉宇之间的英朗气质。
这么多年,凤翎夜夜卧寝之前都要看一眼这画,生怕哪一天自己忘了子轩的模样。
欢儿端着茶点果盘走进寝宫,脸带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女皇陛下,听闻您今日早朝已经应允良驸入宫的事宜?”
凤翎慢慢将画卷收好重新放到凤榻上。
“怎么?你也开始关心起择驸的事了。”
“那是自然,先皇体弱已经多年未有新人入宫,如今宫中上下可都等着欣赏今年送来的良驸。”欢儿桃花般的双眸甚为可爱,凤翎见了心情也转好,和她打趣起来。
“啊···我这今年只想留下三、四人,但是听闻送入宫的都是佳品,不如也让你挑一个怎样?”
欢儿听罢慌忙跪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自古以来女儿国都是皇族、大臣才可拥有驸宠,平民之女若是私藏私会抄满门诛九族,奴婢只是小小宫女哪敢有这种奢望。”
凤翎抿嘴笑之,继续说道:“如今我已是女皇,封你爵位又有何难?”
欢儿诧异的抬起头,小嘴一撅哭丧着回答:“女皇陛下又拿欢儿说笑了···”
“好了好啦,不逗你啦,你下去将半夜醉给我拿来。”
欢儿站起身退下。
天都未黑,陛下又是要借酒消愁,这些年来不知多少夜是如此过来的。
“相~~思~~~苦,难~~忘~~却~~~只为情郎~~一面~~缘~~”凤翎从傍晚喝到子夜,一手拎酒壶一手紧紧抓着欢儿的手,摇晃着徘徊。
主仆二人行至霆炎殿,凤翎抬眼望去,朦胧中灯火通明。
“嗯?欢儿,这是何处?”
“陛下,此处是霆炎殿。”
凤翎把手里的酒壶塞到欢儿怀中,摇摇晃晃的向着殿门走去,嘴里喃喃说着:“霆···炎殿?不是许久··未开了吗?”
“许是有良驸已经入宫为几日后的大选做准备了。”欢儿解释说。
霆炎殿本是历届择驸前为新人暂住的地方,今年的竞争尤为激烈,故女皇下旨后各大臣便纷纷将自己的人选送了进来,此时此刻霆炎殿里异常热闹。
迷醉的凤翎心中暗想‘众人都想着攀附权贵,哼!今日我倒要看看送来的都是什么货色。’
凤翎命欢儿脱下宫女服饰,将自己的皇袍换下,欢儿百般劝说也没能阻挠女皇疯狂的行为。
宫女装扮的凤翎跟随其他宫女混进霆炎殿内,二十雅舍,庭院竹林,莲池映月,景色怡人。
凤翎泛红的脸颊迷离的双眼边走边欣赏,路过拱桥长亭,望向水池中绽放的莲花,只觉得伸手便能触碰到。
身体渐渐向前倾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凤翎身后响起,同时她的身体也跌进宽阔结实的臂膀里。
“你这小宫女怎么如此不小心,外一···”责备的声音戛然而止,凤翎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张脸。
眉目传神,棱廓分明,七分刚毅三分帅真,好俊的容貌,再看衣着也是青黑紫缎大方得体。
“小宫女你既然喝了酒就不要在宫中闲逛,遇到管事之人怕会责罚于你。”
“呵呵··哈哈哈···责罚于我?”凤翎松开男子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又上下打量一遍,微微笑言:“既然我被你撞见,不如你陪我喝两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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