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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在活动结束后离去,有几个初中班的女生准备了赠别卡片送给老师们,阿曼达收到的卡片是最多的。张月明忍不住想打趣他有“女人缘”,一时不知道用英语该怎么讲,特意上网去查。
王名扬在一旁笑道:“看来你需要一个外国男朋友啊,这样你的英语会越来越好。”
一句话说中张月明的心事,令她怀疑起来:“难道王名扬知道了?他们住一个房间,阿曼达不会跟他说了吧?”想到这里她瞪了阿曼达一眼。
阿曼达摸不着头脑,以为她在意卡片的事,便把所有的卡片都放到她怀中,说道:“都是你的,你可以都拿去。”张月明笑道:“我才不稀罕。”心里感到很满意。
傍晚时分,张月明走到一楼客厅去,王名扬、李长虹和张潇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只见王名扬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李长虹道:“我写调研报告时顺便给你写了一份,我们很多地方都是一起去的,你不用再耽误时间写,回去直接交给旅行社的负责人就好了。”
张月明见状插嘴道:“长虹自己写了吧?”说着她走到李长虹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向王名扬显示她们关系的亲密。
李长虹笑道:“我还真没写,谢谢你啊,这样我省事多了。”她接过王名扬的文件夹收好。张月明还想说什么,这时阿曼达提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冲王名扬喊道:“我们该走了。”
张月明起身问道:“你现在就走?”
阿曼达走到她身边道:“不好意思,我要跟你道歉,本来是要明天早上走的,但今晚我那个朋友正好开车路过黄城,可以把我和王一起带回去,刚刚决定的。就是那个本来说好跟我一起来但没来成的朋友,你还记得吗?”
张月明满心不悦,转移了话题:“那很好啊,省了车票钱,祝你们一路顺风啊。”
阿曼达又郑重其事地向她道歉,张月明皱眉摆手道:“你为什么向我道歉呢?你又没有做错什么?”阿曼达看她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只告诉她可以用电话和他联系。
王名扬从房间拿了点东西,现在出来了,告别的时间到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邀请其余三人有空去江大玩,走到门口他回头举着手中的手机道:“常联系。”
阿曼达只望着张月明狡黠一笑,二人离去。张月明觉得不对头又说不上什么,跑到楼上去看,她房间的床上放着一大盒巧克力和一张卡片,打开卡片音乐响起来,卡片上面写着:多么幸运能够在我的生命中遇到你,多么不幸我们现在要分别;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请让我做你永远的甜甜巧克力,请做我的女朋友。你的永远的阿曼达。ps:真想知道多久才能再吻上你的唇?
张月明一头躺倒在床上,举着卡片甜蜜地笑起来,最初也是唯一的爱啊,这么突然地发生了,降临了。这一刻就可足以弥补之前所有的孤单,自己的生命从此有另外一个人参与进来,自己也将参与他的,两个生命相互交融合而为一。阿曼达有什么优点呢?他眼睛大,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身材性感,唱歌好听,说英语很流利。想到这里张月明不由得嘲笑自己:英语是他母语,他当然说得很流利啦。总之,喜欢上了他,他的一切都是优点。
张月明等李长虹上来,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李长虹剥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也跟张月明说了王名扬的事。张月明拍手叫道:“果然!我早就觉得他其心不正,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真是自作多情。”
李长虹笑道:“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倒可以做个朋友。”
张月明道:“不会吧?跟他做朋友?就算他人不错,但他已经跟你表白了,你应该跟他保持距离啊。”
李长虹道:“为什么啊,我有很多异性朋友啊,再多一个也不错。”
张月明心中重新审视着李长虹,觉得她缺乏一种忠诚的自律,固然她是善良的、专一的、简单的。
一种人一旦恋爱便自动排除任何其他机会,预防自己陷入与其他异性的亲密关系中;另一种,即便沉浸在热恋中也不会完全拒绝别处的橄榄枝,“总可以交个朋友嘛”这是他们常说的话。张月明自认为是第一种,李长虹也应该是第一种,现在发现她不是。曾经有朋友告诉张月明她有一种“道德上的洁癖”,凡事总要分个是非黑白,坚持对的,抨击错的,但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尤其在男女感情上,她怎么知道李长虹和王名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情愫呢?她怎么知道李长虹和男朋友之间的问题呢?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聪明地察觉到李长虹心中的犹豫(她把这种犹豫当作“感情心理上的侥幸”),正是因为她一直把李长虹当成跟她一样的人,她才在心中暗暗生李长虹的气:她真是让我失望啊。不过她没说出来,只是坐在床上不说话,嘴里咂着阿曼达的巧克力。
她们在这个小山村的最后一晚过得平静无趣。张月明冷落着李长虹,不主动跟她说话,回答她的话也是淡淡的;李长虹浑然不觉,收拾东西、吃饭、聊天,一切照常;张潇一向说的少,听的多,最后一晚也没成为主角。第二天一早,三人一同坐车返回江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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