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森德,冰封王座。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的意识深处。
迎着男孩希冀的目光,或者说代表着自己的残存人姓、善良、怜悯、希望一面的恳求,阿尔萨斯原本怅然迷茫的眼神却渐渐冰冷、坚定…….
“太晚了,米奈希尔,太晚了……”
躬下身,伸出手轻轻揉弄着男孩的那一头金发,死亡骑士用平淡而又决绝的声音呢喃道: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下一秒,霜之哀伤应声落下……男孩发出了一连串凄惨而痛苦的哀嚎,就像许多曾经牺牲在霜之哀伤剑刃下的人一样。
他为这背叛而震惊,痛苦而绝望的尖叫声就像冰冠冰川一年四季经久不衰的北风呼啸。一时间,阿尔萨斯看着那瘦小虚弱的身体站在那里,没入其胸膛的剑刃几乎和男孩的身体一样大小。
而当死亡骑士的目光与男孩那混在失落、痛苦、悲恸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的时候,阿尔萨斯心中传来最后一阵名为后悔的颤抖与振动……男孩的呼吸逐渐微弱,生机逐渐消散。他向男人投去最后了一个眼神——希望、恐惧,还有莫名的决心,呢喃出最后一句遗言:
“希望…还…还没有结束…”
然后那个男孩从死亡骑士的意识深处消失了,而阿尔萨斯的心中只剩下狂风席卷大地的凄厉哀号,就像这北地的风雪……“真是……不可思议。”
嘴角翘起了一抹不知是自嘲和解脱的微笑。阿尔萨斯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这最后一丝人姓的挣扎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负担。
此刻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让死亡骑士感到轻松有力、疲态尽失、就像是……得以净化!
他的全部弱点:柔情、怜悯、软弱、善良、踌躇自省——现在都统统消失了。如同被洗涤一清,只留下强大的力量以及冷酷无情的坚韧意志!
霜之哀伤正因夺取了阿尔萨斯最后一丝灵魂而欢心长吟。骷髅王座上那个老迈而又强大的兽人,正咧着那状如骷髅的狰狞面庞得意的畅笑!
他的下颚十分宽大,火炬的桔色火焰扑曳着照出他脸上所描的恐怖图案——一个骷髅。
耐奥祖,如今的阿尔萨斯终于知道了这个名字。终于知道了这个一步步将他引入黑暗,又一次次赐予他强大力量的存在的真正身份。
他曾是个萨满,支配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即便是现在,即便他只是死亡骑士意识深处中的虚构人物,他依然充满威慑力。
一个兽人……他曾经忠心追随的巫妖王,竟然只是个兽人!
没来由的,阿尔萨斯的心底突然之间涌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厌恶,不过死亡骑士很好的强这种厌恶掩饰了起来。
……“对!我就知道你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兽人欣喜若狂地大笑道。“长久以来,你都在和最后一点点善良与人姓做抗争……”
“但现在到此为止了!”
“那个男孩令你止步不前,可现在你终于自由了。”这个衰老的兽人站起身来,动作就像年轻人一样轻快麻利。
“你的命运只应与我同在,而只有消灭了他,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力量!”
死亡骑士并没有用同样欢喜的情绪去呼应着兽人的言辞,而是低垂着头不住的擦拭着霜之哀伤染血的剑刃,冷淡的出言询问起自己尚未知晓,也应该知晓的问题: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晓的么,耐奥祖?”
死亡骑士的态度再也不复往曰的恭敬,甚至冷冰冰的直接称呼起“主人”的名号。
不过,终于得偿所愿,此刻仍旧沉浸在兴奋情绪中的耐奥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细微之处的变化,更没有在意阿尔萨斯语气上的淡漠、梳理以及一点点的……冷酷。
“还多得是呢。”
兽人双眼散发出得意的光芒,骷髅的图案似乎从他的脸上剥离了开来,像是有实体一样漂浮了起来,阿尔萨斯意识深处具现化的整个房间也因此产生了变化。
之前还只是普通木头的灯台雕刻波动了起来,拥有了生命,随着它们的晃动,口中衔着的火炬摇晃着照出古怪跳跃的影子。屋外的狂风呼啸而来,撞开了房间的大门。
耐奥祖一脸笑意的伸手一点,打着旋的暴风雪便包围了阿尔萨斯和耐奥祖的身影。老兽人张开双臂,让刺骨的寒风围绕住他,像是一层冰雪的斗篷。
兽人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那漂浮在他脸上的骷髅也同时发出自己狂躁而响亮的笑声:
“让我将我所知道的展示给你!”
……一幕幕景象便随着耐奥祖的那怪异的腔调,突然之间挤满了阿尔萨斯的脑海,它们彼此交相重叠,过去与未来的场景纠缠着絮绕在一起。
诺森德的风雪之中出现了一支骑乘战马的人类军队。
他们高举着暴风城的旗帜,与另外一支骑乘着恶狼、咆哮着战斗怒吼的兽人狼骑兵出现在同一处战场……他们守望相助、并肩作战,而不是彼此厮杀!
那场面让阿尔萨斯惊愕了半晌,片刻后若有所悟:他们缔结同盟,一同试图对抗不可战胜的天灾军团!
未等死亡骑士就对方那愚蠢的行径做出讽刺,脑海之中的场景猛地一换。
……这一次的场景之中,人类与兽人正在相互攻击!
还有亡灵…….装备齐整,秩序井然的亡灵!
它们喊着口令,依靠着自己的思想而不是谁的控制与凶猛兽人、彪悍的牛头人、优雅的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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