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宝红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极品,自那天她下了决心要跟对面“神话”一决雌雄,金燕就以看得见的速度在转变着。
生活总得继续,就像这个社会无论压迫的你累的直不起腰还是喘不过气,该扯淡还得继续扯淡。
隔着两个公主的是虎子,她身边的小公主总是好奇的问她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虎子姐,你说雪豹是喵喵叫还是嗷嗷叫还是嗷呜嗷呜的叫?”
我看到虎子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我是物理老师,又不是生物老师。再说,你去问百度啊!”
然后虎子被客人点名,她还回过头来满脸无奈的对那小公主说:“百度你都不会吗?”
琪琪没有来,大概又生病了,身体不大好,七个表兄弟姐妹就点了我的台。我还记得那个一脸冷漠的钟海娟,以及上次失恋找妹妹陪酒的张静雄。
这次他们仍然叫了一个妹妹陪酒,仍然是陪失了恋的张静雄,还真让我见识了新来的妹妹无与伦比的魅惑能力。七个人唱的都很尽兴,喝的也很满意。
签了单,开始收拾包厢卫生,新来的妹妹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一面打酒嗝一面欢乐的扣着脚,红润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往琉璃杯子里吐着开心果壳。做妹妹真的很不容易,我也就没跟她一般见识。
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蝴蝶和胭脂,精神开始有点恍惚,我把包厢里的道具都摆放到原来的位置,招呼新妹妹一起去休息。她二十七八岁,看样子应该结过婚,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少妇的风情,酒量也很大,很放得开,只是毕竟这一行在外人眼中不怎么光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个。
新妹妹去了她的地盘补妆喝醒酒茶,我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公主休息区。虎子也在这里,还抱着一个喝的迷迷糊糊胡言乱语的小妹子,虎子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咿咿呀呀”的哄她睡觉。
是那个问虎子雪豹是喵还是嗷的小公主。
这样的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妹妹的“放得开”已经让公主们已经没有了拒绝客人要求陪酒陪唱的资格。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怎么办啊......”
小公主说的含含糊糊的嘟囔着,我也就听懂了不到十分之一,也不知道虎子能不能明白她那些抽象到极点的语言,仍旧轻轻拍着她后背,满脸不耐烦的说:“问百度啊!问百度啊!”
然后转头瞅着我,气鼓鼓的拢了拢发丝,盘着两条小短腿儿,一脸的挫败。
“她怎么喝成这样?”
虎子没有回答我原因,挪了挪屁股,让我坐到她身边。
“九儿,我明天就辞职了,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惊讶极了:“你要走么?”
虎子很直接的点头,她的表情看不出来对金燕有半点不舍:“我朋友要开接送站,我去那儿当辅导老师去。”
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在辅导站教学生肯定比金燕这种地方赚的少,但最起码安心不是。
虎子瞅了瞅她腿上躺着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肉乎乎的手指揉着那小公主的头发,说:“她和我是一个村儿的,来市里打工,到了这里连爹娘都不知道。她没读过书,要不我就带她去辅导站那里了。我走之后,麻烦九儿你能照顾照顾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点头应承。看看那好奇宝宝一样的小公主,咂着嘴,圆脸大眼很是可爱,水汪汪的眼睛里雾气蒙蒙的。
虎子碎碎念:“这孩子太单纯了,人家让她喝她就喝,喝傻了都不知道!等我稳定下来,我就接她走去做点别的。”
我说:“我一定会给你照看好她。”
虎子又说:“别让她被那些小比三儿给骗了,看见长得帅的就眼冒星星,智商下降。”
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大概是听到了虎子的话,那小公主忽然从虎子腿上爬起来,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虎子脸蛋儿娇喝:“大胆!敢说你姑奶奶智商低!”
虎子脸都黑了:“姑奶奶,您别闹了,快睡会儿吧。”
小公主哼哼吃吃的笑,花枝乱颤的。
虎子抿了抿头发,冲我嫣然一笑,“她在村儿里辈分高,我还真管她叫姑奶奶。只是平时她都管我叫姐。”
我哑然失笑。
小公主又跳起来,手舞足蹈了一阵,饶是这里这会儿出了我们三个没有别人,虎子小脸儿黑的都像锅底了。
由猴到人几十万年,由人到猴一瓶酒,一点都不假。在金燕这些天,酒后各式各样的人我都见过。
小公主伸手进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副b杯大小的罩罩戴在了头上,又蹦又跳,咯咯娇笑:“我是格格!我是格格!小凳子,还不给哀家跪下!”
我尴尬的前.列.腺都要浮肿了,虎子绿着脸耐着要暴跳如雷的性子问她:“你是哪个格格?”
小公主双手叉腰,仰着小脑袋满嘴胡说八道:“我是还珠格格!你这没有小丁丁的奴才,让主子我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啊,呜呜......”
虎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姑奶奶也好,没有“小丁丁的奴才”也好,虎子暴躁的一把拉过她,按沙发上就是一顿巴掌炒肉。
小公主扑腾着腿儿,折腾累了,这才睡过去。
下午六点钟,周雅叫我到她办公室吃了饭,送给我一套金光闪闪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我感觉自己的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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