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雨还在不停的下,如同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一般哀婉缠绵。
宗人府内,浑身湿透的孟朗,双目无神的趴在长凳上,任由两个面无表情的宦官执着黑色的木杖,拍打着自己的屁股。
有惨呼声响起,那是距离他不远的另外一个少年发出来的。
此时的他,似乎应该管那个也正在挨着板子名叫孟玄珏的少年叫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掉江里面了吗?
能从怒龙一般奔腾咆哮的岷江中逃得性命,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现在的孟朗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衣衫,甚至于连身子都是陌生的!
本来他还存着一些侥幸心理的,幻想着这是自己掉进岷江之后出现的幻觉,可是当板子打在屁股上的钻心疼痛清晰传来的时候,他的幻想也随之被抽打的支离破碎。
耳听得那个抱着拂尘尖着嗓子的家伙,满脸心疼自责的说着:
“…二位皇子,您再忍忍,马上就过去,奴婢也不想下这么重的手,可是这次陛下真的动怒了,奴婢要是再敢在刑具上缠上棉布,陛下一定会把奴婢剁碎了喂狗的……
您二位就可怜可怜奴婢……”
孟朗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这尖细的嗓音给击的荡然无存,在现代,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太监这种只有古代才有的特产的……
想起那个正在家里翘首企盼着自己回去的身影,孟朗就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快要急疯了吧?
自己两人经过长达六年的爱情长跑,终有要有结果了,为了早点见到那个终日在心中萦绕的女子,自己在被批了假之后,一刻都没有停,就急冲冲的连夜冲到车站,为此还没有被老刘他们笑话,可是现在……
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
板子已经打完,旁边名叫孟玄珏的少年也‘唉吆唉吆’的被宦官抬到了软榻,孟朗依旧趴在条凳上泪如泉涌。
在见到这种场景之后,孟玄珏觉得自己原本痛的要裂开一般屁股,也没有那样疼了。
他制止了两个想要把他抬出去的宦官,嘴里一边‘唉吆唉吆’的叫唤着,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孟朗。
原本以为这个家伙就是一根木头,没有想到原来也会哭啊,而且还哭的如此声势浩大。
抱着拂尘的宦官,赶紧命人把趴在长凳上涕泪横流的孟朗架起放在软榻上,同时换上干爽的衣衫,不住的小声安慰道:
“……三皇子,您不要怪陛下,陛下也是太生气,这才做出这么重的处罚,只要您以后不在惹陛下生气……”
装饰有蟠龙的房间内,已经掌了灯,手臂粗细的蜡烛,把整个房间都映照的明晃晃的。
蜡烛散发出来的烟气,全部钻进了青铜铸造的侍女宽大的袍袖,消失的无影无踪。
年轻的孟昶已经换去了那身被雨水淋湿的月白色常服,坐在椅子上,依旧心绪难平。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子极度压抑的气息。
四个伺候的宫女,远远的站在一边,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把满肚子的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同样换了一身衣衫的女子,亲手提着一个红木食盒无声的走了进来,朝着宫女轻轻的摆摆手,那四个宫女就如蒙大赦一般的赶快离去。
女子也不说话,莲步轻移走到孟昶的身边,放下食盒打开盖子,露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她一手挽着衣袖,一手拿起银质的汤勺,在姜汤里搅拌两下,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散热气,又尝了一点,觉得温度合适了,就送到犹自生着闷气的孟昶嘴边。
孟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女子轻叹一声把汤勺收回,重新把姜汤盖好,柔声道:“陛下还在生珏儿和宝儿的气呢?他们还小,不晓事,一时玩闹过了头……”
啪!
孟昶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晃动不止。
他恨声道:“小?都十几岁的人了还小?
再不晓事也不能拎着刀子满花园的追杀自己的哥哥吧?还好是被朕遇到了,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以前的时候他殴打个宫女点个房子,朕念他年纪小,也就没跟他过多的计较,但是现在,再不管是不行了,任由他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拎着刀子追朕了!”
“陛下消消气,宝儿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生就是一个牛脾气…”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妥,女子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
孟昶有些恼怒的把手在案几连拍几下,气道:“朕这还满肚子气呢,你居然还笑的出来?徐妃你是嫌朕气的还不够吗?”
女子赶紧上前一步,伸手帮着孟昶捋着胸口,但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敛去。
眼见得孟昶带着怒意的眼睛再次横来,女子赶紧收住笑容,但也仅仅是憋住了片刻,随即‘噗嗤’一声再度笑出声来。
也顾不得理会孟昶恼怒的神情,被称作徐妃的女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着孟昶的肩膀,小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孟昶身上,整个人笑的一颤一颤的。
孟昶见女子笑的开心,紧绷的脸也松弛下来,伸出手来拍着女子的背,没好气的道:“好了好了,再笑就岔气了。”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绢擦擦笑出来的泪花,一边笑一边道:“陛下您是不知道,…哈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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