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天见他谈吐间自然潇洒的样子,突然就很想伸手甩给他一巴掌,因为他在心底隐隐觉得杜平这种面目清秀而貌似正直的面孔实在是讨女孩子欢喜,但很显然他会让绝大多数女孩伤心,王经天突然之间为这个世上绝大多数脑回路简单的女孩难过,她们也许只是想要好看的面皮,这没错,她们有喜欢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全力,因此也必然要承受这种种喜好所带来的一切好或不好。但即便如此,王经天仍想给杜平一巴掌,但他实在不想爬起来,瘫倒着身子道:“你约的都是啥女人?”
杜平抽了几口烟,打开车窗,吹着冷风道:“那可多了去了,大学生,公司白领,少妇,什么都有,他妈的,什么都有!”
王经天惊道:“这么多人,你和他们都做了么?”
杜平道:“你这不是废话吗?约都约了,当然和她们做了!”
王经天想象着杜平和那些陌生的女人相拥相报时所能流露出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
杜平道:“你神经吧,有什么可笑的!”
王经天道:“你可真叫我意外,杜平,不过好样的,这些你都跟我说,说明你是个可以掏心窝的真汉子!”
杜平咧咧嘴道:“我又不怕你抖出去,这些破事谁管呢,再说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老子又不犯法,穿不穿这身衣服,老子都是个男人不是!”
王经天皱眉道:“你搞这么多女人,有啥感想,都是啥滋味?”
杜平眼神空洞地望着似乎永无止境的道路道:“没啥感想,有时候觉得她们每个女人都一样,有时候又觉得每个女人都不一样。”
王经天道:“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
杜平摇摇头道:“这个说不清,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形态,你可懂什么是形态?不止是高矮胖瘦上,还有她们的声音,她们的想法,有一次我和一个四川的女人,过程中一直哼哼唧唧、不停的扭人,还有一次一个东北姑娘,年纪不大,却在那个的时候一直骂骂咧咧,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骂不爽,唉,还有一次一个苏州的姑娘,却是很温柔,趴在我的肩上,始终一声不吭,最后我才发现我枕头下面全湿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你知道么,我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也没有听到她哭泣的声音,我只看到枕头上面那一片湿痕,你说她哭啥呢,我想不明白!”
王经天想象着那个在沉默中哭泣的苏州姑娘,她也许比其他地方的人温柔,但她却仍然和她们一样,一个人不管脾气上有什么区别,身份上有什么区别,大抵上终究没有什么不同,他想象着那些有着不同面孔女人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放纵自我的模样,叹道:“这些人,你都喜欢么?”
杜平道:“不喜欢,一个都不喜欢,其中有一个还让我很恶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是够了,竟会这么荒唐,但是你知道,有些事是挡不住的,花结出了果实,总要开不是!”
王经天在心里并不认同杜平自比果实的结论,他不知道这场人性的追逐中有没有最终的胜者,但交缠中的二人定然是清醒的,这一点确定无疑。他们迷乱、沉醉、清醒、亢奋,每个人都会发掘让自己沉迷的事物,杜平和这些女人的关系就像他手上的烟,他吸掉一根又一根,而社会劝他戒烟。
但与此同时向他提供、并出售着五颜六色、格式各项的烟。
我们没有相互取悦,而是相互满足,这是最浅显的关系也是最基本的道德,这些女人不会画上适宜的妆容去取悦杜平,他们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来完成生命中一次必要的宣泄与出击,这一次,也许是他们人生中最单纯也没有心机的时刻。
本质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便是相互满足的关系,这便是社会存在的必要性。
王经天蜷缩在车窗下默默抽完了一根烟,道:“我常听人说,你们会找一些女的,跟你们一起,一起搞那个什么害人的事,对了,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仙人跳!”
杜平道:“什么叫一起搞害人的事?这能叫一起吗,我们挑着大粪你就说我们跟大粪一起?”
王经天见杜平满脸不悦,便道:“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你开美容院,我问你,有没有这样的事吧!”
杜平道:“有,所以你最好不要找鸡!”
王经天怒道:“你们把钩子放出去了反而劝我们不要上钩,你们这是什么逻辑,土匪逻辑还是王八蛋逻辑!”
杜平叫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些事我虽然不干,但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上钩的都是应该上钩的,既然上了钩,那我们让他们掉一层皮也没什么不对!”
王经天呆了呆,一个人难免被人捉弄,但要是王法也捉弄你,你能怎么办?
青红院在一条很深很暗的巷子里,杜平停好车后,对他道:“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王经天摇摇头道:“不用了!”
杜平指了指他的车道:“你这车我开走了,留在这里你也不能开!”
王经天点了点头,杜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睡了很多女人,但仍然明白每个女人都不一样,你晚上见的女孩应该不错吧,好好聊,争取搞定!”
王经天自然明白杜平口中的搞定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自己的车道:“到时候你给我送过来还是我过去取?”
杜平道:“明天你不就上班了么,我时间多,你说个地点我给你送过去吧!”
王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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