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贺铮点了暂停,与自己的友人专心通起了电话。
奥古斯特先是说:“铮,作为多年的朋友,对于你的小朋友的乒乓球水准,你真的什么也不能告诉我?”
这怎么告诉?贺铮的态度简直敷衍到了极点:“他的舅舅是清凡·陈,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哦——”奥古斯特意味深长的低笑了一声,又说,“关于那个和前三名互动的欧洲明星选手,你觉得我去怎么样?”
“你?”贺铮毫不犹豫的嗤笑拒绝了,“好好呆在你的德国。”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奥古斯特追问。
贺铮点着鼠标,拉着回退,画面定格在了苏舟获胜后高举右手的那一刻。
贺铮深邃的眸光,逐渐凝聚在了苏舟畅快大笑的脸上。
半响,他才说:“他好像是真的准备打乒乓球了……早晚都有那么一天,但现在还不是你和他对上的时候。”
奥古斯特笑了,一针见血的说:“你怕我将他打垮击溃。”
贺铮没否认,他的好友可是世连续四年的世界第一,别看奥古斯特的表面有着德国人的谨慎严肃,真的熟悉后,就会发现这个德国人的灵魂绝对是在泥潭中浸泡了百年之久,又肮脏又污浊。
“嘿,铮,你的小朋友和你是什么关系?”奥古斯特并不是八卦鸡婆的人,但对于他冷傲的好友的八卦,他不能否认他非常有兴趣,连带着的,他对那个名为苏舟的中国男孩也是兴味满满,因为贺铮和他很像,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而对于自己的同类所关注的人?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你如此关心一个人。”奥古斯特说。
贺铮的钱包和手机,从来都放在他的枕头下与枕头旁,手机如今被他拿在手里,他从枕头下摸出了他的钱包。
男式钱包的设计比女式简单,包夹一开,首当其中的就是那张苏舟的照片。
钱包存放照片的夹层处有些明显的磨损痕迹,贺铮的指腹摩擦着已经有些陈旧的照片上的面容,眼中冷凝不化的威压如同寒冰乍破,渐渐熏暖。
“…弟弟。”半响,贺铮低哑的笑声传来,“这小子的性子太拧,没个好哥哥时不时的帮他擦屁股,根本不行。”
中国大陆,帝都,陈清凡的公寓。
今天得了冠军,浴缸浸水泡个澡,舒舒服服躺半天,感觉自己的腹肌在闪闪发光。
心情美美哒。
洗完澡的粥粥只穿了条内裤,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他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一条浴巾从天而降,与之伴随的那道声音就是舅舅:“多大的人了!穿上!”
他这不是在欣赏ròu_tǐ美嘛,苏舟揉揉鼻子,乖乖穿上。
“也不怕感冒。”陈清凡口中嘀咕着,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走到沙发后背,熟练的擦着自家外甥湿漉漉的一头短发。
苏舟舒舒服服的眯起眼,但是心里特不服:“我身体好着呢,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是不是我爸妈要回来了?这次到底是什么事,他们两个一起出去这么久。”
一想到这事,陈清凡就一阵头痛:“你爸前阵子有事,军队里有个什么任务活动,我也不清楚,现在事情办完了,上头给你爸放了个短假,你妈知道你这边过得好,什么事也没有,就果断拉着你爸去度蜜月了。”陈清凡瞅了苏舟一眼,“你亲娘。”
粥粥冷漠脸:“你亲姐姐。”
陈清凡继续给自家外甥擦着头发,但擦着擦着,他突然想起来:“说到有人想你和有人回来……粥粥,估计再过上半个多月,你贺铮哥哥就要从欧洲回来了。”
…咦。
没心没肺的粥粥一愣,立马托腮深思状。
贺铮……贺铮……贺铮……
少说少错,苏舟用着闲聊的口吻,说:“哦,他现在踢球啊。”
“嗯。”毕竟也是自己看过的小萝卜头,陈清凡颇为自豪,“踢的很不错呢。”
能让舅舅说的很不错……肯定就是真的超不错。
粥粥的心情可复杂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打乒乓,贺铮踢球,国足的德行,大家都懂。
而这个世界中……他打乒乓,贺铮踢球,国乒的现状,大家也很懂。
real复杂。
三个字。
果然爽。
作为一名坚定的进攻主义者,这种大开大合的击球快感实在是畅快的无以伦比。
畅快归畅快,但他现在并没有紧张感,乃至连兴奋感也没有,他此刻想做的,只是让安德烈品尝一下自以为胜券在握时却惨遭失败的绝望与惨痛。
谁让他在乒乓球这一方面诋毁辱骂了舅舅_(:з」∠)_。
这时,裁判高高的举起了左手,示意苏舟得分,裁判在同一时间用空着的右手将比分册翻了一页,目前的比分是1:5,安德烈领先。
直到裁判将这证明赢球得分的一页翻了过去,两边的教练席才瞬间炸了,就好像是凝固了的时间突然融化了一般。
中国这边,三个弟子中最为年长的石青与较为稳重的程梓睿还好,他们两人的脸上虽然能看出明显的激动神色,却没有表现在肢体上,至多不过是在苏舟拉球得分的那一刻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攥住拳,狠狠的挥了下手臂,只感觉这漂亮的一球非常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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