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不足60, 立即补全或24小时候即可正常阅读。 “……书, 书记啊?”
五分钟后,穿戴完毕的人顶着鸡窝头,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第一百零一遍“对不起”,一边试图劝服赵老头取消“下蹲刑罚”。
寝室里另外三只俨然笑成三朵狗尾巴花。
陈声走到门口, 回头警告似的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人。
可这点威严立马被下一句出口的话一扫而光。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下蹲就别罚了,这周我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一瘸一拐去见老人家很失礼的。”
关门时,他听见门内传来那三个畜生的笑声。
凌书成还扯着嗓门在嚎:“书记, 他家老爷子上周刚过完七十大寿——别听他唬您!下蹲是必须要罚的!撒谎的人得加倍!triple kill!”
陈声太阳穴突突直跳,干脆利落挂了电话,重新把门推开。
门后挂着扫把拖布一类的清洁用具,他随手拎了支通马桶的, 二话不说走向凌书成。
凌书成正打游戏呢, 还没来得及反应,阴影从天而降, 罩在他脸上。
下一秒,他闻到一阵奇特的芬芳。
午后的102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陈声关门走人。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另两人, 一边笑得东倒西歪, 一边“安慰”正在洗脸的凌书成。
“朋友,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冲动的惩罚。”
“得了得了, 那通马桶的也没怎么用过, 你用不着倒半瓶洗面奶在脸上,全用完了我偷谁的用?”
凌书成一边洗脸,一边咆哮,满寝室回荡的都是一个“操”字。
*
似乎所有的学校都偏爱银杏这种植物,秋天一到,满眼金黄。
午后的阳光照下来,天地之间一片亮堂。
整个世界都是金色的。
陈声懒洋洋站在电梯里,看见红色的数字停在5l处,正欲出门。
结果门开了,有人从外面走进来,险些和他撞上。
他下意识侧了侧身,而那人也和他一样,往同一侧挪了几步……两人依然面对面,挡着对方的去路。
“……”
这么有默契?
陈声抬眼看,看清那人后,嘴角蓦地一弯,脑中赫赫然冒出四个字——
冤家路窄。
电梯外,和他默契十足的是个短发女生,标志性的高原红,一米七几的个头,女生中的大高个。
呵,又是她。
显然,路知意看见是他,也没什么好气。
“借过。”她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句,侧身挤进电梯。
看他没急着出去,她又抬眼问了句,“你不出去?”
“你跟谁说话?”
见他眉毛微抬,一脸正在等待下文的样子,她又扯了扯嘴角,嘲讽地加了句,“……师兄?”
“这就走……师妹。”
着重强调后两字。
陈声双手插在裤兜里,笑了笑,头也不回离开了。
再拽再心口不一,还不得叫他一声师兄?
赵老头叫陈声来办公室,主要为了解新生的早操情况,顺便叮嘱一下,学习方面不可放松。
“下学期去加拿大这事,虽说人是我们选的,但也不是进了名单就十拿九稳。”
“去了那边,他们还要再选拔一次。”
“那边的特训教练会和你们先相处几天,随时提问,你们都得对答如流。所以专业能力好,答得上是一回事,英语能力不过关,还是会被退回来。”
“……喂,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陈声一进门就注意到桌上的一堆文件,最上面的一份,姓名那栏写着三个熟悉的大字:路知意。
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文件上方,标题是……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表。
他又看了看旁边那摞矮一点的文件,生源地贷款。
为首的依然是路知意的资料。
他顿了顿。
赵老头召唤他回魂,“兔崽子,我在跟你说话,你走什么神?”
陈声蓦地回过神来,“嗯?”
看着眼前霎时垮下来的脸,趁着几千个下蹲还没落在头上,赶紧说:“您操的什么闲心?有这功夫担心我,不如多做点正事。”
赵老头:“你但凡靠谱半分,我也不至于成天为你操碎心!”
陈声:“没事了?没事我先走了。”
“臭小子,你这什么态度?”
已经走到门口的陈声回头,扯扯嘴角,“感谢书记教诲,学生必定时刻铭记于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下行了?”
“……”
.
晚上九点,跑操时间。
老规矩,全体人员还是先跑一千米热身。
陈声立在跑道旁,看着一群人在夜色里快慢不一地跑着,视线落在最前方。
监督新生跑操一个多月了,路知意永远是最鹤立鸡群的那一个——不是因为她个头高,也不是因为她是万绿丛中两点红之一,而是因为她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
毕竟是一群年轻人,哪怕满腔热血,一个多月下来,也渐渐学会敷衍塞责。
可她不一样,她永远跑在人群最前方。
俯卧撑时,男的都趴下了,她还在一声不吭继续做。
不知疲倦,沉默而认真。
他忽然想起下午在赵老头那看到的两份资料,大概因为自幼物质丰足,所以不曾留意过,如今才察觉到。
她穿的是一件深蓝色旧毛衣,小时候他也看同龄人穿过这种款式,一眼就能看出是手工织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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