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
除了小二代住院那一次,我对张代说话多了几分抱怨之外,平常时候我要迁就小二代的睡觉时间,与他能清醒相对的时间少而又少,我又怎么有时间有机会对他呼来喝去抱怨不断!
不过算了,他非要揪着医院那一次,我也没法。
于是我沉默,等待着似乎还没表达完的张代继续他的表演。
往后退一步,张代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游弋着:“因为我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懊恼,我当初到底是什么眼光,才会让你这样一个人,有机会走进我的生活!反正,我们把一切都说开了,我也无谓再粉饰太平,我现在终于可以坦荡告诉你,是,我确实不再爱你了,但这个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是你把我对你的热情一丁点一丁点消耗掉的!若然你还是想知道我对你的爱从什么时候开始消退,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是在三个月前的某一天。那天下大雨,天寒地冻,你打电话给我追问我到底要不要回家吃饭,我忽然发现我宁愿抵着寒冷在外面随便吃点,都不愿意回来对着你这张脸,我才幡然醒悟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我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但我不爱了,这也是事实。”
还好在与张代的拉锯中,我又重新挪步去靠着书房旁边的墙,要不然我真的会被这么措不及防扫射过来的子弹击倒。
哪怕我早就察觉到,这样与我日夜相对的男人对我不再如初,对我已经热切全无,我也抱着随时要走的念头,可当这一刻他亲口告诉我,曾经那么爱我的他不再爱我,我的内心还是想被炸弹炸得支离破碎。
我其实很想反唇相讥说张代你不爱我了,那你把我拽进浴室吻我,这是神经病发作了还是怎么的。
但我忍了。
他话到这里,我再拼命揪着求证,务求去证实他说的这些都是谎言,那我只是自取其辱。
淡淡的,我努力让自己泰然自若:“你不用废话那么多,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稀罕。我只是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这才是我关注的重点。”
面无表情瞥了我一眼,张代没有再接我的话茬,他飞快捣弄着手机拨打电话,很快他把手机话筒凑到嘴边:“帮我安排个专门从事民事诉讼的律师,让他明天到我办公室详谈。”
把手机随意放回衣兜,张代淡淡的:“关于小二代到底跟谁这个话题,我们扯来扯去不会有结果,不如交给律师处理。”
停了停,张代再扫了我一眼:“这里,现在你是持有者,看样子你未必欢迎我在这里晃荡,我今晚不会住这里,至于我的东西,等小二代抚养权这事尘埃落定,我再来收拾。”
撂完这些话,不等我回应,张代径直上了二楼。
刚刚他急急忙忙奔下楼来,我只当他是懒得跟我扯淡,没想到他竟是拿手机找律师。
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和张代,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算是撕破了我们最后的一层脸皮。
那么,他都请了律师,是不是我也得找一个跟他对咬?
脑袋乱糟糟的,像是藏着一窝发疯的蚂蚁在到处撕咬,我呆在原地,思维凝固住,暂时不知该作何种姿态。
就在这时,连接外面的大门开了,保姆阿姨推着小二代走了进来。
抱着张代上次去上海出差买回来的毛绒玩具,小二代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他随即找我咿咿呀呀的伸出手来,一副求抱抱的模样。
心酸突兀从心房满溢出来,我箭步冲上去,把小二代抱起来,紧紧地拥在怀里。
可能是我的动作看起来太过于异样,保姆阿姨那么粗枝大叶的人,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太太你怎么了,我抽了抽鼻子稳了稳嗓音,装作若无其事那般让她去休息一会,孩子我来带。
人挺勤快的,保姆阿姨没有听我的话去休息,她而是拿了小铁锹去花园里整理草坪了。
保姆阿姨前脚一走,张代后脚就从楼上下来,他拖着那个他短期出差用的行李箱走到我的身边来,他顿住脚步,他腾出手作势想要摸小二代的脸,我下意识的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没有再凑上来,张代视线散漫落在我的眼眸里:“这两天你保持电话畅通,我的律师会找你。”
我死死抿着嘴,只管盯着他。
张代眉头轻皱:“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的方面我可以对你让步,但我不能让孩子跟着你。到底怎么样对孩子才是最好,你或者该冷静想一想。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对着小二代挥手逗弄示意了一下,张代说:“小二代,爸爸走了。”
说完,张代拉着行李箱走也不回,走了。
他的身影透过落地窗在我眼前渐行渐远,最后彻底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掉,收回失神的目光,我再次把小二代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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