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代的眉缝拧起来:“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我忽然觉得张代,他很怪异!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容易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大多数时候他确实喜怒不溢于表面,可现在不见的是他儿子,他此刻面对着我的冷静理智,很可疑!
而且,因为他的缘故,小二代才不见,他不应该向我道歉么?他不应该向我表露他哪怕是虚伪的愧意么!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抱歉的意思!
大脑有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折回根植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身体一个哆嗦,却也让我觉得,还有希望。
把眼睛撑大到极限,我将所有焦点聚集在张代的眼眸里,我将语速控制慢得像老牛吃草:“张代,其实小二代并没有不见,而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不是?你见过律师,律师告知你,我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所以即使上到法院,法院也不会把小二代的抚养权给你,为了跟我抢孩子,你设了这个局,是不是?”
嘴角扭拧,面部的肌肉蹦僵起来,张代躲开我的视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他越是躲闪,我越是认为我的直觉不会出错,我随着他的躲避挪动脚步,再次与他对视:“航都大厦楼下大厅的管理,不像一些小物业那么杂乱无章,那里24小时有安保巡逻,有可疑人物出现都会被循例盘查。而且那里的咖啡厅,光顾的大多数是在航都大厦各个设点公司上班的职员,那里不太可能有人贩子….”
后退了两步,张代提高声音打断我:“唐二你够了!我知道孩子不见了你很难过,但你不要死钻牛角尖。我确实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可我还不至于要像你说的那样对你玩什么阴谋诡计。”
停了停,张代又说:“我让保姆阿姨过来照顾你,她马上就到了,你想吃什么喝什么跟她说就行,我都已经交代她。为了避免影响你的心情,我不会再过来了。你的车在文锦渡那边路段被交警拖走,我已经让李达去处理了,回头他会给你送车钥匙过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需要做的,可以让李达去协调。至于小二代那边,我会跟进,有什么进展我会跟你电话联系,你保持电话畅通。”
拳头捏起来,我挪开视线,冷冷的:“滚吧你,滚远点!”
脸色微怔,张代的脚抬起半分,却很快顿下:“我等保姆阿姨到了再走。”
我咬牙切齿:“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如果小二代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顷刻,张代有些颓然模样:“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把孩子给你找回来。只是到底需要多少时间,我不能确定,这是我无法掌控的。”
说完,张代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了手机来。
我无意识地将目光一掠而过,才猛的发现他换了个新手机,光鲜铮亮的新手机。
他之前不是挺宝贝他那个破手机吗,一转眼他就换了新的。
果然再宝贝的旧东西,也不过是被扔掉的命运。
我正在恍惚间,张代已经对着电话开口了,他是打给保姆阿姨,问她到哪里了,他让阿姨抓紧时间麻溜的到。
看来,不仅仅是我不愿再与他相对,或者他也懒得与在他看来不可理喻的我共处一室。
无暇再为这个黯然神伤,我将目光敛回,晃晃悠悠地再一次朝门的方向走。
匆匆收线,张代箭步上来,一把将我拦住:“你又要去哪里?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你现在就算去把华强北商圈翻一遍,也是无用功!唐二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点冷静点冷静点!
我现在被他弄丢的,不是一个物件,那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那是我怀胎十月,因为前期宫口开的慢后期又太快错过了打无痛的时机,足足痛了36个小时历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当时还以为胎盘无法自然剥离,在没法打麻醉的情况下,我硬生生忍着痛被医生掏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胎盘彻底掏出来。
即使我没有为生小二代付出生命的代价,可那些痛差点也要了我的命!
我差点用命换来的孩子,被眼前这个男人弄丢,他还好意思三番四处让我冷静点,我冷静他个大爷!
再也忍不住,我抬起手来,冲着他的脸重重摔上去:“滚!赶紧滚!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我的手掌与张代的脸剧烈撞击发出了一还算清脆的声响,顷刻间张代的脸上多了个暗红的五指印,他眉头皱了皱,他冷不丁抓起我的手径直往他的脸上摔!他重重复复着拿我手摔打他的动作。
他用那种我压根捋不清楚他情绪的语气:“如果扇我耳光子,可以让你解恨,那你扇吧!扇到你不想扇为止。”
若然说我刚刚下那么重力打他,我恍然不觉得我的手掌有多痛,那么此刻,凝聚在掌心的痛几乎钻心刺骨。
拼尽全力挣扎,我终于把手抽离,恨意仍旧滔天,可我已经无力飚火,我颓然敛下眼眸:“你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晃荡了。你走。”
视线在我的身上落定,迟缓了大概半分钟,张代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轻轻地扣上了门,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消毒水气味刺得我眼睛发涩,眼泪随即横流的空旷里。
用紧握的拳头揉进眼窝子里,强制着把那些一文不值的液体硬生生挤回去,我干脆利落拔掉手上的注射器预留针头扔在地上,平衡了一下身体,我再将物料柜拉开,从一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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