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被带走时才七个月大,小宝宝的容貌还不太定型,他长得多快啊,几天一变样,越长越开越与以前不太相同,时间越是堆砌,他被找到的可能性就越渺茫。
我正在晃神间,张代肩膀微抖:“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拥有所有人性的弱点。”
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在脑门上,这句张代曾经在酒醉时分对我说起过,现在又重复提起的话,让我好一阵恍惚。
这些恍惚,仿佛将我身上的崩溃暂时洗涤了一番,我竟暂时无法再面对着张代蹦出更刺人的话来。
在沉寂对峙中,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有个想法冒出来。
我要开口问张代要钱。
那个残暴的人贩子已经死了,那些李达在我心里面勾起的恐慌,也就随之烟消云散,而他犯下的案件也可能近期结案,我不能任由我的小二代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无援,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消耗中,永远脱离我的生活。
我要去找他。
只要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就可以买网络热搜,刷爆网络圈子等等,在茫茫人海中尽我所能,把我的孩子捞回来。
又或者我可以通过高价悬赏,让曾经与那个人贩子做几手交易的同行,通过迂回的方式,帮我把孩子送回来。
总之只要有一线希望,去踏马我不想再花张代这个混蛋钱的破清高。
平复一下情绪,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沉稳着转换话题:“张代,你之前给我过户了南山两套房子,和进账了基金,我没记错是吧?”
被我的跳跃弄得明显一愣,张代随即点头:“确实。”
我再镇定自若:“我可以把它们全部变成现钱是吧?”
我以为张代会顺着我这话茬说,那些我已经给你了,怎么处理你可以全权做主之类的。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眉头顷刻皱起:“唐二我说过会把小二代还给你,我就会说到做到。至于那些钱,你暂时不要乱花,留着吧。”
张了张嘴,我正要接茬,张代的手机顷刻响起来,铃声划破一切。
掏出来,张代淡淡瞥了一眼屏幕,他缓缓的:“我得回公司开会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李达。”
等我反应过来,张代已经走远,他往左一拐,瞬间在我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颓然扶着墙,我站在原地大脑一阵阵的混沌。
仿佛灵魂出窍般,我呆立了约摸五分钟,才将自己拽回着现实世界,我摸出手机打给了刘警官。
我打了两次,他都没接。
看来他是真的要彻底避开我。
我还是不死心,给他发信息:刘警官,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个人贩子近两年活动的地域轨迹告知我一下。
他倒是回复我了:唐小姐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有我的难处。之前你要跟进你儿子的情况我向你透露案件进展是我该做的,但现在这个案件有它该走的程序,我该坚守我该有的职业操守。你有什么事,自己和张代商量吧。不要再往我这边跑浪费时间了,你是个好妈妈,我祝你好运。
手指扣在屏幕上,我盯着这几行字翻来覆去的看,眼泪奔流不止。
失魂落魄,我捏着手机一路往前,越走视线越朦胧迷离,我连自己是怎么被迎面而来的三轮车撞倒的都不知道,身体已经重重摔在地上,那个手机扬得老高再落下,屏幕碎得晃眼。
我想伸手去捡,当日在大有办公室的场景却一一再显,很快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后脑勺漫过来,落在我的脖子间慢慢的灼痛,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深圳灰蒙蒙的天空很快在我的视线里缩成一个黑点,最后变作什么也没有。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送到了医院,反正我醒来时,戴秋娟和李达,谢云和陈诚,还有胡林,他们在我的面前站成一排,他们不断给我说着安慰的话,他们那么卖力地想要将我从悲伤里拽出来,可我失去的不是银行卡上的存款,不是价格越发水涨船高的物业,不是变心到渐行渐远的男人,也不是胳膊和大腿,我弄丢的是我此生最大的软肋。
于是,那些安慰的话,再用华丽的词措堆砌,它也无法成为真正的救心丹。
我仍旧是无可救药的可怜人。
后来,我说我累了乏了,戴秋娟就让大家都走了,她单独留下来照顾我。
我们彻夜长谈。
也可以说是戴秋娟跟我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她说的话,多是从李达那里听来,她不断给我分析总结,她说就算张代不可信任但她认为李达靠谱,李达一直对我抱有愧意,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我找小二代,让我放宽心。
安慰的话换了个方式,它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但带有点希望色彩的安慰,它的意义又显得非凡起来。
我最后还是克服了想死的冲动,痊愈出院。
再向博朗申请延迟假期,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我手机里所有小二代的照片翻来覆去的,挑选了最有辨识度的十张照片,细细地排版起来,再把详情缩简成两行小字加上我的手机号,放在这个整图的最底层。我买了一台彩色打印机,买了十几箱的照片纸,通宵达旦把我排列好的图片打印了出来。
拿着厚厚一沓放在随身拎的包包里,其余的我密封好码起来,就放在大厅那里。
销假回归岗位,我首先去找了陈诚,我向他申请调职,调到最辛
喜欢愿无深情可相守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