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声拖气的，一个指点江山硬生生的被她说成了贬义词，眼睛直瞪烤鸭。
陆谦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全然不是高中时候的沉默寡言，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倒像是个年轻姑娘，高中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死气沉沉的，那时候班上的人都不敢惹你，说你阴沉沉的，像只女鬼。”
烤鸭饶有兴趣的看着于苗苗，满眼的戏谑，怪声怪气的说：“这样的，本来就是凶啊，你的同学看样子很了解你啊。”
于苗苗毫不在意的把菜单塞到陆谦手里，“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亏你还记得，看看你要吃什么吧，来这么久了还没点吃的，等会儿人多了，就吃不到了。师兄做东西很好吃的，你要把握机会。”
陆谦翻了翻菜单，实在是没看出有什么好吃的，而且这店很奇怪，明明很古风的装潢，卖的却是关东煮，实在是怪异。
“你别看了，就是卖关东煮的，看你也拿不定主意，那就我来点吧，师兄，我要……”
她还没说，烤鸭截了她的话茬，道：“自己去煮去，你的同学，当然要你亲手做。快去，底料我都弄好了，煮熟了拿出来就是。”
于苗苗撇撇嘴，磨磨蹭蹭的进去了。
陆谦见于苗苗进了厨房，转眼对着烤鸭笑道：“师兄把苗苗喊进去，有话要问我？”
烤鸭桃花眼眨了眨，倒了杯茶，浑不在意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于苗苗高中时候什么样子的，实在是很好奇，她高中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厚脸皮，跟个牛皮糖一样，粘的紧。”
陆谦端着茶杯，想了想，摇头，轻声道：“苗苗高中时候很沉默很独立，确切的说是高三开始的时候很沉默很独立。”
“哦？”烤鸭来了兴趣，“她高中还分为两个阶段？高一高二一个阶段，高三一个阶段？”
陆谦沉默，继而点头，边想边说：“于苗苗本来性子就淡，不像是现在这样，大概也跟你是熟人的关系有关吧。高一的时候，于苗苗虽然也是话不多，但是脸上很有朝气，坐在那儿，满脸的兴奋，就像是从乡下刚刚进城的感觉。高二的时候，她更多的是开心，快乐，有时候会有一个男孩子来找她，大概是兄妹的感觉，于苗苗那个时候就很多话，不停地说话。直到高三，于苗苗整个人都变了，沉默寡言，整天坐在位子上，哪里也不去，也不和人说话，那个男孩子也不来了。那个时候，于苗苗给人的感觉很可怕，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好像报仇一样，随时随地的看书，一张脸从来没从书里抬起来过。”陆谦笑了笑，说：“能够这么多年以后一眼就认出她，还是因为我坐在她的后桌，可是她一直没认出我来，要不是我说出我是谁，只怕她到现在都不会认出我来。那个时候，谁也走不进她的世界，当然，”他看着于苗苗的身影笑了笑，“她也不会关心别人的世界。”
烤鸭喝光手里的茶，又倒了一杯，淡淡的说道：“她就是个癞皮狗，是你把她看的太玄乎了。除了吃，就不知道别的了，呐呐，你看见没，不管她做什么菜，她必然是要先偷吃的。”烤鸭懒洋洋的朝着厨房抬抬下巴，看都没看就知道于苗苗在偷吃。
陆谦眯起眼睛笑，“她现在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要不是长的像，我不会相信她是于苗苗。”
“什么不会相信呀？”于苗苗端了关东煮出来，一人一双筷子发到手里，“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在厨房看见你们两个边说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烤鸭斜着眼睛看她，不咸不淡的说：“女人家不要这么多事，什么都要知道，这么八，小心嫁不出去。”
于苗苗顺手一筷子敲过去，还嘴道：“你才八，嫁不出去最好，赖在你这里一辈子，不走了。”
烤鸭指着于苗苗，对陆谦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人还内向？那世界上就没有外向的了，她要是内向的话，那外向的还得了？”
陆谦看着于苗苗笑的开心，“我们刚才不过是在闲聊，说你的变化好大，高中的时候内向的不得了，谁也不理，总是很沉默，尤其是高三那一年，就没见你跟别人说过话。”
于苗苗停下掐烤鸭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那年，我得了自闭症，”说完，不再说话。
烤鸭嬉笑着说：“尝尝于苗苗的手艺，保管你吃了这一回，再也不想有下一回。”
陆谦答应着，看了看于苗苗，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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