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水,喝水。”陆谦快速的往杯子里倒水,递给于苗苗,一边快速的准备纸巾。下了秀场,他就和于苗苗到了这家川湘人家来。想到于苗苗说到这里的招牌湘菜的时候满脸向往不停咽口水的样子,陆谦忍不住想笑,很少有模特儿这么喜欢吃的,可是于苗苗好像特别喜欢,和她吃了好几次饭,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吃的东西都很有特色。不带重样的,她这么爱吃,怎么还能做模特儿的呢?
“呼……”喝了满满一杯水,于苗苗才感觉到好了些,嘴里的麻辣感觉总算是淡下去一些,咂咂嘴,她拿筷子敲陆谦的碗,“吃饭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的。这样对得起这些食物么?”
陆谦对她笑,给她夹了一筷子麻辣鱼,“怎么会想到吃川湘菜?”
红彤彤的汤汁,空气中弥漫着新鲜刺激的辣味儿,红色的干辣椒在汤汁里沉浮,白花花的鱼肉,绿油油的青菜,黄澄澄的豆芽,煮的嫩嫩的肉片,还有滑嫩嫩的豆腐,吃一口,齿颊留香,汤汁更是辣进心里去。
“好辣!”于苗苗脱了外套,剩下里面的一件长款羊绒毛衣,挂了一条碎花链子做装饰。她边吃边拿着纸巾擦汗水,“好吃呀,这么冷的天,吃这个不好吗?火锅就要这个时候吃,而且这个火锅料,别家店是吃不到的,只有这家店才有。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别看它下面有竹炭烧着,但是燃的特别快,一会儿就没火了,快吃快吃,别让我一个人吃完了。”说着,往陆谦的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
今天很冷么?陆谦淡笑,是心里冷吧。
“真辣,”于苗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脸蛋儿红彤彤的,眼睛也红彤彤的,像是吃不够一样,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吃,脸几乎要埋进碗里去了,吸着鼻子,嘴里呼呼的出气。
应该是伤心了吧,陆谦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像只小松鼠,耸动着,分明是在哭,这菜再怎么辣,也不该是这样的,眼泪鼻涕一把抓,看来是伤心极了。他递了纸巾过去,又给她倒了杯水,轻声说:“慢点儿吃,不够我们再点。”
于苗苗点着头,哽咽着说够了够了,可是那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在大发走秀的时候,她佯装坚强,假装不在意,可是心里怎么会不痛?那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啊,她一直将他放在心里的男子。可是,现在,挽着他的手的那个女人却不是她。她看着台下的他和江夏,江夏站在那个位置上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熟练,俨然是很好很好的关系了,她伏在他耳边说话,她对着他轻笑,她伸手轻轻地拍他,那样那样亲密的样子,那样那样浓烈的爱,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江夏必然是爱惨了林见深的,不然她不会挽的那么紧,不会对见深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在意,那么着急,不会对她穷追猛打。她不怨不恨,只是觉得委屈觉得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去美国的不是她?为什么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她没有读完大学?是自己的命吧,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她上辈子恶事做了太多,欠了林见深的,所以这辈子她要还债,要辛苦,这是命,她认了。他该值得最好的,她偏偏是最差的。
陆谦看着她,问,“这么伤心,是因为他么?江经理的那个未婚夫?”
于苗苗惊慌的抬头看着他,大眼睛里一片惊惶,摇了摇头,不说话。
“你喜欢他,是么?”陆谦微笑,伸手挡住于苗苗手里的酒杯。
静默了好一会儿,于苗苗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林见深之间,实在是一笔糊涂账,她自己都要说不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推开陆谦的手,“算了,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问了。是兄弟的,就陪我喝几杯吧。”
陆谦和她干了一杯,想了想,说:“情这个东西,你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了。你总是想着它,你总是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自己伤心。”
“不,我不伤心。”她摇头。
“不伤心你哭的这么惨?”陆谦诧异,继而了然一笑,“想哭就哭吧,女孩子都是这样子,嘴里说不伤心,其实心里难过得很。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问为什么是江经理不是你?为什么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是她不是你,对不对?”
于苗苗咂咂嘴,没理他,又倒了杯酒,看了看外面的冷天冻地,感叹道:“你瞧,这样冷的天气,外面还有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坐在地上等着别人施舍,我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现在就很好,我早就看开了。放心吧,我早就过了为这么点儿破事儿要生要死的年纪了,这年头,谁年轻的时候没看上过几个人渣呀,放心吧,我想的开。来,再喝一杯,这样的天气,吃火锅永远是最爽的一件事。”
见她大大咧咧的,虽然眼睛脸蛋儿还是红彤彤的,但是比刚刚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好很多,已经走出来了的模样,陆谦放下心来,拿了酒杯又和她碰了杯。
一杯一杯又一杯,加上于苗苗一天下来就没吃东西,不到半个小时,她立刻就醉的似乎有些糊涂了,嘴里叫嚷着,说着胡话。
一边打着嗝,一边眯着眼睛嚷嚷道:“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不伤心,一点儿都不伤心。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呀,我跟你说……”
“嗯,你说。”陆谦以为她要说她和林见深的事情,凑过脑袋去仔细听。
“我跟你说呀,”她凑过杯子又喝,嘴里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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