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再次来到沈家,把李大官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大娘虽然爱钱,但是更爱她闺女,听到李大官人开出的条件后,心里稍微遗憾了那么一下,还是打算拒绝的。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沈若梅却先发话了。
“娘,既然李大官人这么诚心,不如让我见他一面吧,要是我们之间合得来,我就嫁给他,要是合不来的话,再拒绝也不迟啊!”
媒人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儿,忙连连点头说:“正是呢,姑娘这个提议极好,让你跟大官人见见面,彼此了解一下,比盲娶盲嫁靠谱多了。”
当然,要是能成的话,她的谢媒钱也是一大笔啊!
沈大娘一向听沈若梅的,既然沈若梅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没有异议。
于是,媒人又跑了几趟腿儿,终于敲定,待会儿晌午时,李大官人和沈若梅一起到某个酒楼去吃饭,见面后再讨论其他的事宜。
打发走媒人,沈若梅打扮了一番,信心满满的去了约好的地方,见到了上辈子的夫主——李大官人。
时隔一世,这个男人还是像上辈子似的,儒雅干净,一身贵气。换做是上辈子的她,见到他这样的男人,肯定得犯花痴。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见到这个男人,她的心里没有起半点儿涟漪,有的,只是恨!
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沈若梅还是把满腔的仇恨藏了起来,走上前去向李大官人请安问好。
“给大官人请安!”
沈若梅福下身,装出一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良家女子的样子,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的,跟冰碴子似的。
李大官人略一抬手:“沈姑娘不必多礼,坐吧!”
“嗯!”
沈若梅没有客气,起身就坐在了李大官人不远的一把椅子上。
很快,就有李大官人的小厮殷勤的上前,为沈若梅斟茶,端点心果子。
沈若梅心里装着恨,对小厮送上来的茶点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样子,而是十分冷静地接了过来,放在了一边儿。
这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确实很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李大官人见惯了温柔小意的女子,冷不丁接触到一个气质高冷的女人,不由得越发对她感兴趣了。
李大官人窥着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吃着瓜子。
眼前这个沈姑娘,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天仙美女,不过却看着格外眼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细想想,却又觉得没见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李大官人对沈若梅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听闻沈姑娘并不想嫁到我们李家来,可有此事。”打量完沈若梅,李大官人言归正传,把话题引入了正题。
沈若梅也不含糊,直言不讳道:“对,我不想嫁给你。”
上辈子就是嫁给你了,害得老娘差点儿被磋磨死,不光烧毁了容,还下了大狱,这辈子老娘可得留点心眼儿了,可不能再嫁你们那样的犊子人家了。
“为什么?是李某配不上姑娘,还是姑娘已经另有所爱了?”李大官人调侃似的问道。
他虽然对沈若梅起了兴趣,但是那点儿兴趣还不足以叫他劳神费力的派人去调查她,只随口问问她就是了,她喜欢答就答,不喜欢答也无所谓。
闻言,沈若梅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说:“都不是,而是因为我已经不洁了,配不上大官人你。”
一听这话,李大官人顿时一愣,手里的茶杯都跟着颤了一下,差点儿掉在地上,虽没有掉在地上,但也晃出了不少的茶水。
女子不洁这种事,放在现代都堪比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羞耻了。在这个世界里,女子一旦失去贞操,通常只有三个下场:
第一,自尽,以此来为自己和家族洗刷污点;第二,出家为尼,这一辈子再不堕入红尘;第三,就是瞒着,瞒得死死的,打死都不承认。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会这么坦然的就把这么大的事儿说出来了呢?她不觉得羞耻吗?还是,她就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怪女人?
沈若梅看到李大官人因为她吓了一跳,还被晃出来的茶水打湿了衣裳,看起来有点儿狼狈的样子。心里十分舒坦。
两辈子了,每次见面,他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施舍怜悯的样子,如今看到他李大官人也有狼狈的一面,还真是解气!
“这个,沈姑娘在开玩笑吧!”李大官人很快就回过神来,把茶杯放在案几上,又拿出一块象牙色的帕子去擦袍子上洒上的水渍。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去年的时候,我无意中想出一种制五香花生米的法子,做出来后我爹娘都说好吃,我们一家人便都来到吉州,在这边做五香花生米的生意。”
“等一下。”李大官人一抬手,打断了沈若梅的叙述,“你是说,五香花生米是你想出来的?”
“是!”沈若梅脸不红不白的答道。
“啧啧,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李大官人搓着下巴,重新审视起沈若梅来。
五香花生米自打出现在吉州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吃,每天早上佐粥吃,很下饭,味道也是好极,没想到发明五香花生米的人就在眼前,还是他惦记着要娶的妾室,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对他的赞美,沈若梅一点儿都不感冒,自顾着说了下去,“快过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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