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屋内的烛火朦胧,一片橙黄色的温暖的光晕。
手脚没有了锁链,记忆还停在可怖的剧痛中,乍一眼看来,便觉得恍如梦中。
恍惚了好一会,再一定神,才看清了屋内的摆设。
这里,正是他之前养伤时待的屋子。
依旧是温馨和暖的环境,竹寒却是满心悲凉。
他,这是又被丢弃了……
竹寒将自己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双手抱膝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
桃朵朵刚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将声音放柔道:“你醒了啊,正好,来,喝药吧。”
竹寒怔怔地看着那推门而入的人,一袭淡粉色裙袄,衬得那人明艳动人。
不施粉黛,已是绝美。
怔松过后,竹寒立刻从床上翻身而下,赤身跪在地上,跪叩行礼:“下奴叩见主人!”
桃朵朵将竹寒搀回床,将药碗递了过去,微微笑道:“这会温度刚好,快喝吧。”
“主人……”
竹寒看着眼前的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桃朵朵用勺子舀起一勺,笑了笑:“你难道要我喂你?”
“不,不……”
竹寒猛地端起碗,往嘴里灌去,却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
竹寒咳嗽着,却感觉到背被人一下下轻轻抚着。
“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药是要慢慢喝的。”
“主人……”竹寒愣愣地看着眼前噙着温和笑意的人,下一刻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翻身下床,手小心翼翼地伸出,轻轻碰了碰那片柔软的衣摆,见眼前的人面上并没有恼怒之色,这才轻轻抓住了一角,摇了摇,低低的哀求道:“求求您,狠狠罚奴吧,下奴什么都可以受得住的,再不敢晕倒了……”
此刻的竹寒,好像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而彷徨。
“那你说说看该受什么罚呢?”
看着竹寒刚开始那愣神的模样,迷蒙、可爱,像只迷路的小鹿,睁着大大的眼睛困惑地看着自己,又突然恢复神智,翻身跪下,声声哀求,如泣如诉,桃朵朵忽然生了逗弄之心,开口打断了竹寒的话。
她还愿责罚自己,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能留下?
竹寒原本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松了那衣摆的衣角,想到自己犯下的过错,毫不犹豫地挑了重刑加身。
“主人,罚鱼鳞鞭一百,外加入水牢思过三日,您看可好?”
水牢桃朵朵倒是能猜出来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
“鱼鳞鞭是什么?”
“回主人,鱼鳞鞭因鞭身带有铁丝,状似鱼鳞,打在人身上深可入骨,带起血肉翻飞,因而命名鱼鳞鞭。”
听着竹寒一板一眼的回答,桃朵朵忍不住伸出手来揉揉自己的眉心。
这人对自己还真狠的下心。
“照你所说这一百鱼鳞鞭打在身边还不去半身血肉啊,再加上入水牢三日,你能受住吗?”
竹寒以为主人怕自己不能清醒受完这些刑罚,急忙开口:“主人,下奴能受得住,主人赐罚,下奴必定会受住的,奴再也不会晕倒了,再也不会抗刑躲避了,真的,求主人相信下奴,下奴不敢了。”
说到最后,竟哭了出来。
看着竹寒她跪在脚下,哭泣着,卑微地请罚,桃朵朵叹息一声,再也没了逗弄的心思。
伸手扶起竹寒,将他按坐在了床榻上,拿出一条锦帕,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竹寒在桃朵朵的搀扶下怔怔起身,本能地随着桃朵朵的动作坐在了榻上。
愣愣的看着主人拿起锦帕给自己擦掉眼泪,忽然,面上升起了惶恐。
“主人,下奴肮脏……”
竹寒急着想要起身请罪,可无奈被桃朵朵一手按在肩上,又不敢挣脱,只能低头垂下眼眸,嘴上请罪:“下奴该死,求主人责罚。”
桃朵朵静静地看了会竹寒,忽然开口:“刚才那碗药便是责罚,半个时辰后,药效自然发作。”
竹寒怔了一怔,随即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谢主人赐死。”
能死在她的手上,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你不怨我?”
竹寒连忙摇头:“无论您对下奴做什么,下奴都甘之如饴,绝无怨恨。”
桃朵朵看着那人清澈的眼神,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开口问道:“你宁愿当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也不要离开,原因是什么?”
竹寒敛下眸子,低声道:“下奴生来卑贱,自甘堕落……”
“闭嘴!”桃朵朵冷声打断:“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要留下?如果有半句欺骗,你就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竹寒感到腹内一阵绞痛传来,咬了咬唇,死亡的威胁临近,他终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大胆说出了藏在心头一直不敢说的话:“下奴心悦您,从您第一次救下下奴的时候,下奴便再也忘不了您。没有自己的思维,只听从您一个人的命令,如此,您便会让我留在您身边。”
“傻瓜。”
轻轻的一声低叹,他的身子,陷入暖暖的怀抱。
熟悉而又陌生的馨香传来,面前的人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呼吸灼热,顺着皮肤燃进了心里。
“我哪舍得对你下毒,都是骗你的。”
竹寒愣住。
“抱歉,”桃朵朵怜惜地拂过竹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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