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追到谷口边,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忽地站住了。二虎追了上来,疑惑地看着大哥,只见他脸上充满着恐惧,双眼呆直,紧盯着前面的路面。一看路面,二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只见那布满尘土的路面上,并排划着两道手臂粗的红线,颜色鲜艳,分明是用鲜血划成。那血中也不知掺了什么,并不渗入尘土中,只浮在上面,而且没有一丝干涸的迹象。羊群刚从那经过,也没有在那上面流下半点痕迹。大虎看得久了,竟觉得那血液似乎要流进眼睛中来,不禁也啊地叫了起来。
“遇血回头,否则,人头不留”大虎脑中浮起这句老话。据镇上老人说,在往北数百里的一个古堡中有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都是些好勇斗狠之人,个个功夫高强。因不喜他人窥探,所以在堡前方圆十里都用血划了血线,擅过血线者,必死无疑。镇上年轻人,谁也没有见到那血线,更没有见过古堡,所以大都把它当做老人家饭后的悚人之言,没想到,这条血线居然真的在此出现了。
回头,当然是最安全的做法,但那些羊啊,可是家中的命根子。没了这羊,爹的药费,二虎明年上学堂的学费,就没有了着落。大虎心里一横,打定了主意。
“二虎,你待在这儿,不许动,等我回来。”大虎把二虎拉到路边的一块巨石后面,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二虎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看到哥哥那慎重的样子,懂事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虎把弟弟刚被风吹开的衣领拉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撒开双脚向山谷中跑去。越过那血线的时候,心脏不由地剧烈跳动了一下,脑中一个劲儿在祈祷,但愿这条线只是哪个顽童搞的恶作剧。
甫一进入谷中,就觉得有股热气迎面扑来,里面夹杂着一种奇特的腥臭味。大虎心还在怦怦跳,一双眼睁得溜圆,只盼望早点找到羊儿,退出这个不祥之地。但那羊儿进入谷中已久,没了人的监管,早就四处跑开了。大虎好不容易才找到五头,但那头最壮硕的公羊却始终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大虎只好把身边的羊拴在一棵枯死的树上,然后走向山谷深处。
越往里走,热气和腥臭味就越发浓烈,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似乎是有人欲用这种香味来压制住这腥臭,但显然这腥臭过于顽固,无法抑制。小路两边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好似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兽,意欲择人而噬。石缝间长着的一些树木,枯死已久,只有一根根瘦骨嶙峋的枝干无助的伸向四面八方,不时有一些枯枝断裂坠落,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吱呀声。如果不是路上那浅浅的蹄印支撑着,大虎几欲转身而逃。
不知转了几个弯,眼前突然变得开阔。只见谷中有一个方圆五十丈左右的平地,寸草不生,却甚是干净,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在平地北面,有一口两丈见方的小池,池中热气四溢,水浪翻腾,池水竟是褐红色的,分明就是那传说中的血泉。
大虎胸口发慌,脑中忽地一下变得空白。突然,耳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羊儿叫声,伴着喋喋的大笑。大虎敏捷地往身边的一块巨石后一躲,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大气也不敢出,从石缝间偷偷向前瞧去。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畜牲,跑到这儿来了?”眼前一花,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空地当中,那矮个儿手中,还拎着自己家那头公羊,那羊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但在那人手中,竟如只有三五斤重的鼠兔一般,羊儿挣扎不脱,发出咩咩的惨声。
那高个双眼凛凛地在谷内转了一圈,道:“老屠,这羊乃是家养的,怕是有人闯了进来。”声音很是轻柔,宛若女声,全不似一个壮汉口中所出。大虎心中一颤,身形往石后缩了缩,只盼能找个机会悄悄逃走。这时候,当是保命第一。只听那沙哑的声音又道:“这儿哪有人敢来寻死,也不怕大爷把他撕成八块?”紧接着一阵更加凄惨的羊哀鸣声,大虎心中一痛,稍稍探出头去。只见那矮汉把羊高高兴起,羊脖子下面一道血流狂喷而出,一滴不漏地落入到那大张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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