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师请客,来的客人酒还没有吃到一口,一出子好戏似开胃小菜先上了来。宇文靖的心里不能说不恼火。他的双眸垂沉,看似沉吟,其实已洞穿眼前的内幕。
暗暗的对自己道,也罢,不长眼的上赶着要丢人,老夫今天不管,由着他们谁有能耐谁闹。
有这个心思当家,此时的局面再显狼狈,太师也一个字没有说,只默默对着地面。
宇文红见到,愈发的心虚。
红大姑娘的聪明劲头全用在盘算自己的亲事上面,而见识到九房里不好招惹,退路总留一条。
她曾想过的,有太师在,扳倒九房就不容易。但是今天的客人相当的多,几乎把京里的贵人们都邀请来。
捕风捉影,最难抵挡。这会儿宇文天占上风……红大姑娘对着宇文靖垂手:“回太师,今儿宴客呢。不管九房有贼没贼,横竖刑部已经立案,想来走不了。不如,请太师压下这事,等宴饮完了,再往刑部细细的说这话不迟。”
“不要脸!见到不能即刻就赢,你又出损招儿了。现在不弄清楚,客人们回家去难道不谈论吗?九房通贼的名声不到半夜就传出去,有些客人要是回个老家,去个外省,路上随便的一说,九房的名声可怎么洗得清。”
一个小姑娘冲出来,好似她是当事人一般,对着文无忧怒气冲冲建议:“你现在放过她,你会后悔的。”
文无忧看了看,是那自称“拾柴添火”的城外小姑娘。
一抹难为情添上面容。
文无忧嫌弃她口气大,话说的也不正,没有记她的名字。
陪个小心:“呃,妹妹,你叫什么来着?姐姐真是大意啊,居然忘记了。”
小姑娘回答的灵活:“我就没有对你说过,你从哪里能忘记?”手点在小鼻子上:“我叫宇文纱,姐妹行里是九,家里人叫我小九妹。”
“小九妹,谢谢你帮忙说话。”文无忧真诚的对她道谢。
宇文纱涨红小脸儿,鼻子尖上一点红,胭脂似的夺目,把她眸中的不安照的明亮。
她帮九房里说话,跟拜见的那天胡吹大气出自一个目的,她需要帮手。
文无忧懂她的意思。
伸手在她小脑袋上抚一把,亲切的道:“小九妹,你想做什么?或者想说什么,你就去吧。”
“真的吗?”宇文纱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原因,回答的时候含上一包子眼泪。
一根小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是文无忧的。
一滴子泪掉落宇文纱面颊,她的手指也伸出来,两根手指轻轻的一勾。没有等好好的松开,宇文纱的小身子流矢般的对着宇文大夫人冲过去,还没有到她面前,也没有稳住身子,就大叫大嚷大哭大骂起来。
“你是个坏女人!贱女人!你收了隔房的钱,就不让我祖父看坟山。把我祖父气病,按惯例,公中出些医药钱,我母亲跪下来求你,你也不肯出钱!你收了隔房堂叔的钱,坟山按月有进项,你眼红这钱呢,他眼红这钱呢,你快把我祖父害死了,贱女人,贱女人……。”
宇文大夫人摔的屁股火辣辣痛,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刚有个半起,小姑娘龙卷风般的到了,龙卷风般的给她一顿狠骂,刮鼻子挖眼也刮心,宇文大夫人不害怕她,火冒三丈抬起手,对着宇文纱小脸儿就是一巴掌。
“哦……”客人们中间起了嘘声。
“哎,你真是不要脸哎,你怎么打孩子呢?”京中第一难缠精小青义愤填膺。
巴掌带着风声就要落下去,宇文纱的小脸儿吓的雪白,宇文大夫人内心懊悔不已。
办的这是件蠢事。
可手这会儿比心思快,心思出来,手却收不回来。
宇文大夫人不但没有打人的痛快,反而在指尖触碰到细嫩的肌肤时,浑身起了战栗。
微微的,颤抖的动静不高,只有她自己知道,别的人一时看不出来。
“啊!”
宇文纱受到惊吓的尖叫。
“啊!”
大夫人尖叫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太师身后的老仆从老庄到了大夫人身边,抬腿就是一脚,把大夫人打横踹飞。
落下来时,重重地一声,听的人都觉得是痛的,心头随着一紧,宇文大夫人更是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把她精致的妆容糊成一团。
宇文纱现在到了春草怀里,春草也想踹来着,但出脚比老庄慢,就救回小九妹,送回到无忧姑娘身边。
“哇哇,我们家没有钱看病了,哇哇,他们勾结,哇哇,她是个坏女人,哇哇,我见不到太师……”小九妹扑到无忧手臂上哭的哽咽难言。
大老爷宇文永华的心往下沉,哪怕妻子已呻吟的起不来,也对她含恨望了望,又含恨王捕头。
今天这事儿,宇文永华事先并不知情。王捕头巴结他,而巴结房中妻子,尚书却知情。
恶狠狠的眸光只有一句话,你们生事情可以,事先总得对我说一声!
十几年过去,这个官职本由宇文天而得来的旧账,大老爷早抛到脑后。他认为宇文天留不得,却又不敢怎么发难,来自他的潜意识里还记得。
现在一层窗户纸揭开,还揭在客人们的面前,宇文大老爷羞的瞪过妻子和王捕头以后,眼睛就只能对着地面。
兴许,有个地缝能钻钻最好不过。
宇文红的心也往下沉。她没有想到家里还藏着这么深的旧事,她更加眼红九房。她更不能由着九房追究下去。硬着头皮再次对宇文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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