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赵芭比看着,我问她:“你要吃甜的还是咸的?”我真怕她扭过头不理我。但是她轻轻地张了口:“甜的,特别甜的那种。”
“行。”我把bō_bō糖递给了她。她拿手捏着吃,糖粉不停地往下掉。amanda打趣她:“哎,芭比,这糖的热量可高了。你不减肥了?”
芭比表情抑郁:“减不了啊。现在就特别想吃甜的。”
amanda凑近她:“你是快来那个了吧?”
芭比叹口气说:“没准儿。”
amanda经验老到地说:“吃吧吃吧。网上说了,经期吃甜食是不会长胖的。”
“哟,吃什么好吃的哪?”连brenda老太太都被吸引出来了。我对这种穿红戴绿,比年轻人还时髦的老太太一向又敬又怕,连忙把米酥糕递给她。
“您能吃甜的吗?血糖没问题吧?”
“我哪儿都没问题。上次体检,我比她们那帮小姑娘的骨密度还高。”brenda得意地说。
陆海空也被吸引了过来,我拿了一包糖塞在他的手里。陆海空看看我,接过了那包糖。
我看见helen独自坐在工位上,面对骚动的人群独自岿然不动。我拿了一个塑料袋向她走去,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你不爱吃甜的,这是牛肉干。”
她既没有接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俯下身低声在她耳边说:“咱俩能扯平了吗?我对你没有敌意,只要我能在公司生存下去。你做你的市场部经理,我干我的销售助理。井水不犯河水。”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接过了我递给她的塑料袋。她拿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我把整个塑料袋都塞到她的手里:“下午饿的时候可以垫垫。”
只要能和好就行,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下午,我单独把一包点心送进了李乐永的办公室。他抬头看看,把东西放到一边问我:“阿姨出去旅游了?”
我点点头。
“她也该到处走走,享受一下老年生活了。”
我听了抬头看着他,这样不咸不淡的话听了腻烦。他真的关心我吗?关心我妈吗?
“你跟vivian没发生什么冲突吧?”他问。
“表面上我们俩挺好的。”我说。
“表面上和好就已经够了。”他说,“我跟vivian谈过了,问是不是她做的。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要求她好好跟你合作,她答应了。”
“是吗?”我吃惊地看着他。我没想到vivian在李乐永面前居然疏于伪装。
“她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会跟你好好合作。以后你就放心吧。”李乐永说着,好像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么踏实。
就是这样吗?难怪今天vivian会热情地帮我打开僵局。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不是知错能改的人。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她能对我这样热情,是李乐永对她承诺了什么吗?还是李乐永已经打消了她的后顾之忧?
以我对vivian的了解,没有实质性的承诺,她不会放心的。李乐永会对她承诺些什么?除了工作以外还有别的吗?
刚刚跟同事和好,我的心轻松一些,此刻又沉重起来了。
回到家,看到桌上堆着的点心少了很多。
“妈,那点心能搁在冰箱里吗?会不会受潮就皮了?”
“没放冰箱啊。哦,我拿了一些去给老薛头。”
“哦,薛大爷怎么样啊?好久没见他了。”
“真奇怪,我也不过才去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就像老了很多似的。我看他表情怪怪的,我也没问什么,把东西放下就回来了。”
我意识到,一直都是老薛头为妈妈鞍前马后的,而妈妈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们从没有关心过他。
想起他那挺得直直的腰板,我突然觉得心里不忍。
“妈,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平时他没少帮咱们的忙。”我说。
“唉,还是保持点儿距离好,不然这院里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们俩正说着,突然响起了“邦邦邦”的敲门声。我们的门被人用力地拍着。我们吓一跳,这种敲门声很不常见。
我迅速走到门边,从猫眼里一看,一个粗粗拉拉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头发很长,肥大的脸上全是不耐烦的表情,松松垮垮的衬衫只扣了两三个扣儿,敞着露出半拉胸脯。衬衫里没有背心,天气很热,我几乎能看到他肥厚的胸脯上滚落的汗珠。
“谁啊?”我妈在背后问。
我犹豫着说:“不太清楚,好像是薛大爷的儿子。”
“哦?”我妈也走过来,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还真是他。不会是老薛出什么事了吧?”
她说着打开了门。在那一瞬间,我心里觉得不妥,但是门已经打开了。
门外的人举手正要再次敲门,却见门开了,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妈问:“你是小薛吧?有什么事?是不是你爸爸那边有什么事?”
没等人请,人高马大的小薛就走进来,没有一般客人进到主人家的那种迟疑,而是径直走进来。他脚上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灰色的脚印。他走到餐桌边把一包东西放下。
“啊,没什么事儿。这是你早上送来的东西,我们吃了不合适,我就给送回来了。”
放下之后,他微微扫视了一圈,仿佛放下了什么重大的东西一样,拍拍手大大咧咧地说:“行了。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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