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尘封的话有些无礼,显得咄咄逼人。
慕容疾初次出门,拿捏不准,没敢造次。
欧阳广听见雷响,也醒转过来,惊奇得问道:“怎么回事?到了吗?”
聂浑摇摇头,掌心一晃,竟然将魏尘封刚刚说的话收录了下来,此刻随即重新放了一遍。“我们几个都是奉掌门之令,陪你下山,这事做不做都由你做主。”
“不敢。”欧阳广谦虚了一下,急忙扭头询问鹿旃檀。“鹿执事以为如何?”
鹿旃檀沉吟了两息。“大千世界的修行门宗,尤其是从天壬六界一直到天壬五十六界的修行者都自认是道门后裔,就算没有继承道统,不作道士打扮,但彼此总算同根同源,相互守望是本分。若是外门修行者灭门抢地,咱们遇到了,于情于理都该帮上一帮。而且,太乙玄仙门是和咱们混元天意门齐名的上三门,若是不去……”
欧阳广从善如流。“既然如此,那就告诉这位同道,我们愿意帮忙。不过……问问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有多少人,什么修为,还有多少咱们道门的修行者会去相助……就算义不容辞的事,也不能头脑一热地蛮干。”
鹿旃檀、聂浑和女执事雪姐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鹿旃檀随即放出一个掌心雷,回应对方。
那剑修远远地观察,看出了些许究竟,猜到这一行人原来是以高大年轻的修行者为首,心里暗道:“那人好年轻,似乎尚未结丹……想必是混元峰上哪位大人物的子弟。”
他猜得不错。等接到鹿旃檀的讯息之后,他放慢剑速,小心翼翼地靠近,来与诸人见面,在得知欧阳广是龙长钺的亲传弟子后,果然愈发恭敬。“原来是欧阳师弟,难怪如此器宇不凡。好极了,既然有欧阳师弟相助,那群流沙派的鬼东西不足为惧!”
欧阳广连声说,客气。他当然知道对方这是捧杀自己,自己是绝不会掉入这蜜糖攻势的。“魏师兄,可知道这个流沙派是什么来历?攻打三才派的都有多少人?”
刚刚鹿旃檀已经按照欧阳广的的意思询问了一番,但魏尘封语焉不详,让欧阳广心头生疑,忍不住再问。
“流沙派就是乌合之众,有什么来历?不足为惧,不足为惧。”魏尘封大笑两声。“欧阳师弟出马,那不还不得是手到擒来吗?加上又有这几位道友相助,咱们此去十拿九稳。”
绕来绕去,对方就是不肯说出流沙门的底细,一味的回避闪躲欧阳广的问题,让欧阳广觉得对方要么根本不知道详情,要么就是有意隐瞒。而隐瞒的原因只有一个:流沙门绝不是他嘴里叙述的那般不堪一击。相反,恐怕大有来历。
“既如此,请道友前面引路。”欧阳广再不聒噪,以退为进。
“多谢几位高义!”魏尘封拨转剑光,绝尘而去,但始终留给欧阳广等人一条云带,指点方向。
他驾剑的手段极为高明,但为人却让欧阳广不喜欢,显得小家子气。“这个魏尘封不肯说实话,小太峰三才派如今怕是龙潭虎穴了。鹿执事,你见多识广,可听过流沙门?”
鹿旃檀摇摇头。“闻所未闻。照理说,如果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魏尘封随便召唤几个同门就足以解决问题,不至于黏上咱们?而且……”
“而且什么?”
鹿旃檀看了一眼欧阳广,顿了顿。“而且,他对那个三才派似乎太过捉紧了。”
“会不会是他私家的营生,所以不好请同门出手?”欧阳广毕竟跟着穆龙子和赵磊磊出过一趟远门,有了见识。
“私家营生?他好歹是太乙玄仙门的弟子,不至于吧。”聂浑毕竟有些书生气,对此不敢置信。
欧阳广的眼力超过了鹿旃檀对他的判断。鹿旃檀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却让欧阳广明白自己同意他的看法。
“若是他私家的营生,就该说清楚,如此这般假借道门的名义,叫人看不起!”雪姐沉默寡言,但此刻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皇甫娇为人简单,天真地说道:“兴许他有难处,咱们答应了他,也不能不去啊。”
“要我说,既然这个人不实诚,咱们掉头就走,他能拿我们怎么办?”慕容疾还是一股子凡间将军的气势。
欧阳广拍拍慕容疾的肩膀。“咱们现在不是欧阳广和慕容疾,也不是大煌的皇帝和将军,而是混元天意门的弟子,出门做事说话都代表门派,怎能言而无信?是我欠缺了考虑,过早答应了他,但既然答应了,好歹过去看看,若事有不协再退不迟。”
欧阳广的话让鹿旃檀和雪姐都十分赞同,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原本二人都以为欧阳广就是沾了龙长钺的光而已。
“师叔,别看你平素嘴巴不饶人,但其实就是面慈心善……你忘了霍申猴那个白眼儿狼了?当初在磨砺堂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当时可也对你服服帖帖,结果呢?不到半年就变了……”
欧阳广知道慕容疾不喜欢霍申猴,闻言轻笑两声。“他断了一臂,已经是受到了教训。更何况,总不能因为有白眼儿狼,咱们就不养狗吧?”
一句话倒是把慕容疾给问到了。
聂浑这时候根本无暇跟众人说话。他脸色微红,正在全力驱动青叶舟。
那个魏尘封的飞剑飞得实在太快。聂浑到此时方知,初遇时他原来尚未使用全速,如今风驰电掣,不仅把声音远远甩在身后,几乎把青叶舟也甩掉了。
飞剑将空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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