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雪,一辆黑色的汽车行驶在南平市的大街上,车的后排坐着一个俊朗的中年人。
这个人,就是南平市的新任市长赵慎三。
这一次省委的调整的确非常雷霆,因为马上要春节,所以腊月十六才研究、谈话、下文,腊月十八省委组织部就兵分多路,迎来送往,把h省的各路诸侯安排妥当了。从那天起,原纪委副书记赵慎三,就有了新的身份,南平市市委副书记、市政府一把手市长。
上任这几天,他并没有真正安心的适应市长的工作,全部的精力,都无奈的花费在应酬上了。无数的贺喜酒宴需要他或参加或解释为何无法参加,无数贺喜别人的酒宴需要他安排跟邀请,还有送走从南平调离的干部,还得迎接陆续配过来的副职们。
一直到今天,这些钱塘江大潮般的应酬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而他也不得不牺牲了回家过小年的机会,赶紧去市里处理一下堆积如山的、亟待他这个市长大人批复的各类文件,跟需要他签字发放的财政资金。
h省今年的冬天,是一个多雪的季节,三五天就会或大或小的下一场。前几天刚晴,今天早上就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密匝匝的小雪粒子,赵慎三从省城走的时候下的还不算大,这会子已经打的车玻璃“沙沙”之响了。
突然,车停了,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思考问题的赵慎三惊讶的睁开眼睛问司机秦晓:“怎么回事?”
“赵市长,前面好像发生交通事故引起塞车了,我看看能不能绕一绕路。”秦晓答道。
秦晓下车转了一圈回来,就满头是汗苦着脸惶恐的说道:“赵市长,快年关了,城里到处都不好走。前面是南河大桥,因为下雪桥面结冰引起了连环追尾,就这一眨眼功夫,咱们后面也堵严实了,连调头绕路都没法子,这可怎么办呢?”
赵慎三摇下隔音良好的车窗往外看了看,瞬间,他就从刚刚那个清静、封闭的空间陷进了一个噪杂的世界里,铺天盖地倾洒而下的雪粒子笼罩中,他身处的位置成了一片汽车的海洋,一辆辆颜色各异的车顶在雪雾中朦胧着,狂躁症在每一个出行受阻的司机间以让人恐怖的速度蔓延,各种喇叭鸣成一片,骂天骂地骂路骂官骂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情景,几乎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穿越回到没有文明的远古时代的感觉。
“走不动就等等,咱们也不是超人,不能反穿内裤扛着车飞过去嘛。”赵慎三看着自己这位新的司机大冷天急的满头汗,知道他恐怕得罪了自己这位新老板,就幽默的说道。
看赵市长心情并不显得糟糕,秦晓如释重负的笑了,他能够伺候这位在全省都大名鼎鼎的市长大人,在庆幸之余还是很有些惴惴不安的,生恐这位从省纪委下来的大老板脾气大难伺候,一着不慎就会惨遭驱逐。秦晓明知道赵市长办公室里有多少人在等候,让市长在路上耽误了时间,是一个司机无法推卸的大罪过。
秦晓还知道,因为赵市长这几天没空处理问题,市长秘书暂时也还没有确定,竟是南平市政府秘书长李南辉亲自打理赵市长的日常事务,也不肯暂时指定一个年轻人先过来伺候着,可想而知整个市政府办公厅对赵市长是多么的敬畏,他这才会压力这么大的。
“这几年买私家车的越来越多,南平的塞车也越来越厉害,特别是这段路,您看大桥四周都是棚户区,拆迁也推动的不好,就更堵得厉害。”秦晓解释道。
赵慎三突然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秦晓赶紧说道:“天冷,赵市长您别下车吧……”
“没事小秦,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通不了,我随便走走看看,你在车里呆着就是。”赵慎三说完,挤过一辆辆汽车间的狭窄缝隙,缓缓的往大桥方向走去,急的秦晓抓耳挠腮,又不敢追过去,只好赶紧摸出手机,给李秘书长打电话汇报这个突发情况。
这段路正值整座南平市的中央稍偏东位置,一条宽大的南河桥横贯南北。在千年前,这条河曾经连接着跟京城之间的漕运路线,担当着相当重要的水路营运重任,可惜,在现代人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跟无数无辜的河道一样,都经历了被污染、被采砂、被侵占等一系列命运,现如今也只剩下这座宽阔绵长的大桥,还证明这这条大河曾经的风光,桥下面,已经没了悠悠清波,绵绵浪花,仅剩下河中心位置,尚且残留着一条泛着不正常颜色的污水沟了。
以往的河道两侧干涸出来的土地,则被挣扎在这个城市贫苦线上的底层民众,以及来这个城市打工的外来人用各式各样的简易材料搭建出一个个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的棚子,每个棚子里都生存着一家子人,他们用顽强的生命力跟对生活条件近乎于零的需求精神,在这里野草般生活着。而他们因吃喝拉撒产生的垃圾又一股脑的倾入这条河,更加让这条已经沦落为污水沟的南河再次遭殃,冷天也还好点,温度一高,老远就散发出一股恶臭。
秦东军作为前任交通厅长,来南平担任市长之初,就发下弘誓大愿,要把这里彻底改造,清理走所有的流动人口,改造棚户区,还这条大河以真面目。
可惜,理想如同二九年华的大姑娘丰满的胸口,现实则往往是老态龙钟的老妇干瘪的rǔ_tóu,秦东军的美好理想就在一次次蚁巢暴动一般的上访风潮中全线溃退,这里的拆迁工作跟河道整理工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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