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心的意识很快恢复过来,也有可能是因为眼前的强光刺激。接着她嗅到熟悉的苏打水的味道,便一下子彻底清醒了。她几乎是打着颤睁开眼睛来,极为警惕地环顾四周。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她怕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站在那个地下室里,那个充满消毒液和血腥味的地方,四面都是毛玻璃,隐隐约约地透着那些忙碌的人的影子,青色大褂和白口罩,露出一双冷漠
的眼睛……她就那么站着,矮小的她低着头,怯怯地看着这一切,那些路过的人,会向她投来一瞥古怪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尽管如此,当那个人问她要不要留下来时,为了一块果腹的面包,她还是坚定地点头了
。
后来她才知道,那块面包的代价,不仅仅是金钱,还是人命!
此刻她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周遭,心底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密道,只是烛光太强,照得眼睛有点生疼。她不得不微微眯着眼,扭头看向身旁的江玹逸。
他正皱着眉头凝神打量四周,一脸警惕的表情,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身旁的注视,他也转过头来看着岳灵心。
“没事吧?”他开口问道。
岳灵心摇了摇头,看了前面的圣使一眼。这里只剩下她和江玹逸两人,虽说目前对面只有圣使一个人,但这毕竟是在对面的地盘上,对方到底有没有援手还不一定。所以相对来说,局面对岳灵心他们更被动一点,所以她和江玹逸都一点不敢放松
警惕。
“这似乎是个地窖。”江玹逸看了看道,那里有入口的痕迹。
岳灵心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江玹逸没有多想这句话,他以为岳灵心也注意到了周遭的细节,但其实岳灵心想说的是,在看到外面那迷宫一样的花园时,她就猜到了。现在她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那个所谓的主上,就是当年收
养她的那个人。
那个常人连名字都不敢提起的人,“业界”内的人都称他外号,梅老板。一开始这个称号是他的生意对手取的,本意是用谐音“煤老板”戏耍他一下,可他的身家却完全担得起这个名号。另外,那个人后来也销声匿迹了,生意被梅氏全盘收购。但凡道上懂行的人,谁人看着他不
绕道走?他的确有很强的能力,即便是到了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也能组织起这么多人围着他身边转,岳灵心并不觉得奇怪。
“跟我来。”圣使走在前面,从墙上取了一只蜡烛下来,头也不回地对岳灵心和江玹逸说道。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这地窖隐藏在迷宫之中,想必圣使是想办法甩开了后面跟着的如风和姜凡等人,这会儿他们两人只能靠自己了。
跟着圣使往前走了很长一段甬道,两边墙壁上都是蜡烛照亮,烘烤得人有些闷热。
正当岳灵心觉得走得有些心焦了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地亮了起来——圣使将甬道尽头的大门推开了。
前面变得很宽敞,像一个地下宫殿,廊道交错,隔出独立的房间来,其间有一些侍女仆人穿梭,数量不多,且都表情麻木,只顾往前走,顶多在看到圣使的时候停下来点头哈腰地作个揖。
岳灵心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古怪,一时又说不上来。
圣使似乎察觉到了岳灵心的想法,闷闷地冷笑起来,发出那种令人心头发毛的咯咯声,说道:“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是吧?没有嚼舌头的人,世界会平静很多。”
岳灵心看了他一眼,突的背后出了些冷汗。
那些人,都是哑女。的确,以那个人的性子,常年住在地下,身边能接近他的人少之又少,商量的都是秘密大事,自然是要可靠的人,可他多疑的性格,哪里能有那么多可靠之人?而哑巴,无法把任何东西说出去,如果不出
意外的话,她们应该也不识字。
圣使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间屋子外面。房门前站着两名彪悍的看守,看到圣使来了,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点头哈腰地致意,仍旧目不斜视,仿佛眼前的人只是空气一般。
在看到过哑女之后,岳灵心都要怀疑这些人可能是瞎子了。
不过岳灵心没来得及多想,圣使上前敲开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一名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警觉,先是看了一眼圣使,接着看了看他身后的岳灵心和江玹逸两人,眼中闪过了一道光,同时也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只带她一个人过来吗?”
“外面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有那个小皇帝在,我们能更好地掌控局面。”圣使解释道。
话音刚落,年轻女子就不耐烦地说:“有什么状况是主上应付不了的?一旦‘麻烦’解决了,他能办到的事情会超出你所有的认知!”
“我当然知道主上的能力,只是这次登岛的士兵太多了,我们的退路……”圣使试图向女子解释,可女子似乎对多余的话并不感兴趣,她的注意力更多的在岳灵心身上。
她看岳灵心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让岳灵心有种自己被当作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受人观赏的错觉。或许,并不是错觉。
“主上已经等了很久了。”年轻女子径直打断了圣使的话,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她傲慢的态度,显示她与那“主上”的关系,似乎比圣使与“主上”,更近一些,何况那圣使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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