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凫醒来后婢女端来早饭,一碗百合热粥,两个吉祥馍,一些山楂果和绿豆糕,十分美味。
她用食箸轻轻点了几下做工精致,色彩明艳的吉祥馍,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馍。
用完早饭后她又注意到身边的婢女,梳着双丫髻,平整的齐刘海将鸭蛋小脸儿拾掇的更加娇俏动人,低低着脑袋,脸颊微红。
昨晚为她引路的婢女似乎比她要大一些,神情动作更加老练。
小婢女见她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不禁红脸低头,弱弱地问道:“姑娘为何这么看着奴婢?”
白凫微微一笑,安抚她道:“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你与昨晚来的两个姐姐有些不同罢了。”
小婢女这才舒心吁气,说道:“昨晚来的是柳姐姐和月姐姐,她们是伺候王爷的。”
她紧咬哆嗦的嘴唇,看起来十分紧张,若不是看起来柔弱,还真要以为是来诛心的。
“她们既是伺候王爷的,那你呢?”白凫问道。
“奴婢当然是来伺候姑娘的。”她低着头,面红耳赤,紧张不安地看着白凫,声音细小,“就是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
白凫看她这般神态终于明白她原来是自卑心理,不免有些被她可爱到。
“你能来我身边我当然开心,只不过我在王府里也是个奴婢,你若伺候我,岂不委屈了?”白凫推心置腹毫不隐晦地与她细说,若她有悔意也免得将来不好相处。
婢女立即抬头看着她,急忙解释道:“姑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委屈,能够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分。”
白凫忽然觉得有些疑虑,自己长这么大从没被人伺候过,眼前的婢女只怕还没有她年纪大,想想倒也可惜。
这个小婢女一大早就来伺候而且还如此在意她是否愿意接纳,想必是他的主意吧?
她水灵灵的双眼看着白凫,等待回复,白凫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奴婢寻儿今年十三岁,见过姑娘。”她身子前倾微微屈膝向她行礼,眉开眼笑。
白凫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寻儿,是与自己一样要寻觅些什么么?
这个寻儿做事动作较慢,手掌白嫩,应该不是生来就做丫鬟的吧?不过她看起来单纯活泼就像白凫在雪山时一般。
阳光透过门帘照了进来,日上三竿,白凫起身想亲自去感谢卓越。
寻儿收拾餐具见她起身便问道:“姑娘可是要出门?”
白凫点头一笑,说道:“正好有你在,我不必担心迷路。”
寻儿又道:“王爷特意交代巳时带姑娘去正阳殿,一同用午膳。此刻去尚早,王爷进宫怕是还不能回府。”
果然来到长安就不一样,他有他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也有他的职责和公务。
“无妨,我们先去花园看一看。”白凫留在王府不能白吃白住,况且之前便和他约定照顾府中的花草,像在甘府里一样,做一个花奴。
寻儿便带她出门经过几条甬道和游廊,并穿过一座垂拱门,远远望去梅花朵蕊含芳吐艳,覆盖着晶莹的雪花,红白相间增添几分雅趣。
梅花树下长满雪绒花,淡雅的幽香袭来,松茸软毛遮遮掩掩,逗趣相映,给百花凋零的冬天增添几分春意。
白凫遥望垂拱门,两棵雪松傲然挺立,抵御强风,白凫便蹲下来刨开梅花树下的雪绒花,只见一个地里掩埋着一个彩釉小瓷瓶,白凫将其掏出来闻了一闻,有蒲公英和犀牛角的味道。
这种味道十分杂陈,似药非药,似酒非酒,打开瓶盖竟是乳白色的液体。
“寻儿,这是谁埋在这里的?”白凫好奇的问道。
寻儿焦虑地看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耳语道:“姑娘当心,这是叶孺人请的祝水。”
“祝水?”难怪她闻着那么奇怪,原来是祝水。
信奉巫医之术的人都会请祝水,当年随冷无香游历时,便亲眼见过巫医施法,以符水为底,辅之雄黄、石膏、犀牛角、五味子等药材熬制,再浇灌牛乳,使液体呈乳白色,一般而言都是妇女老媪为求子嗣采用的偏方。
“你方才说这是叶孺人请的祝水,那么她没有为王爷生育吗?”白凫问道,顺手将祝水迅速掩埋好。
寻儿悄声说道:“奴婢听说叶孺人嫁进王府十多年了,竟然都没有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能不着急吗?”
白凫不以为然,这种事情见多不怪,只不过急着求子嗣铤而走险的女人真是可悲可叹。“看来叶孺人是该着急了,王爷呢?会不会是他不行啊?”
寻儿吓得撑大嘴巴,不敢接话,忽然总管李明甫咳了一声,白凫转头看着他和卓越,目瞪口呆。
卓越一身朝服风度翩翩地出现在她面前,不过白凫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把自己和卓越都羞的无地自容。
他别过脸去,缓和尴尬的情绪,看不出怒火,白凫则低头挠腮,浑身火热,恨不得跳进冰池子里。
“奴婢……见过王爷,见过总管。”寻儿颤巍巍地行礼,卓越风轻云淡地“嗯”了一声看向白凫。
她把头压的很低,耳根子红的像霞晕,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白凫跟前,风趣地小声戏谑道:“本王行不行,白姑娘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凫打死也绝不会抬头,睁开眼睛看着他藏青色的麒麟蟒袍,金丝龙纹腰带束身,气息沉稳浓重,淡淡的佛花熏香。
她摇摇头,脑袋几乎接近他绣着麒麟兽图的朝服。
“王爷。”白凫耳畔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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